同边月走了角门。
换了身衣裳,又寒暄一会,边月才回清园。
瞧见女主子回来,一直候着的苹灵才放下心来,急忙迎了上去,“少夫人可算是回来了,夫人差王嬷嬷来问了两次,若非公子拦着,那边险些就动怒了。”
边月点点头,兴致不高,抬脚入了屋中。
听到动静,正倚在床头看书的谢永安缓缓抬眸,见是她,温声开口,“回来了。”
边月轻嗯一声,微垂着头,不敢叫他看见自己的神色。
谢永安心思本就敏感,瞬间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却并未开口询问,反而是移了话题,“今日上街,可买了什么回来?”
边月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闷声说道,“弟妹拦住我,一人掏了钱,给我买了几身衣裳。”
“弟妹心思细腻,想与你交好,你安心受着,日后还回去就是。”谢永安唇角轻勾,语气温和,“正巧,你过来,我这也有东西要给你。”
边月讶然,心中不解,试探着走过去,在床边坐下。
谢永安从枕头底下翻出个红木盒子,上头还有精细的花纹。
用这么个盒子装着,可见里头的东西价格不菲。
谢永安垂眸,长睫落下,手上用了些力道,将盒子打开,递到边月眼前。
瞧见里头的东西,边月蓦然湿了眼眶。
盒子里放着支簪子,通体碧绿,形如海棠,上有宝石镶嵌,成色极好,万分夺目。
“你自打嫁给我起,身上没有一个能压住场的饰物,弟妹的话提醒了我,此事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谢永安唇边挂着淡笑,眼睫轻垂,“百花之中,我只觉海棠耀眼,故而才送了这个样式。”
边月望着那支簪子,轻轻咬住下唇,泪水夺眶而出。
今日见晚余收了簪子,知她受宠,边月打心眼里高兴,却又止不住羡慕。
哪知她也有礼物收……
见她流泪,谢永安面上闪过慌乱,蹙眉问道,“怎地哭了?可是……不喜欢?”
边月用力摇头,接过海棠簪,小声应道,“喜欢。”
谢永安放下心来,试探着问道,“我给你戴上瞧瞧?”
簪子入髻,谢永安唇边的笑意化开,“好看,玉很衬你。”
边月擦去眼泪,忍住心头的酸涩,小声道,“夫君,能不能给我填个婢子?最好是会些手脚功夫的……”
谢永安面上笑意一顿,心中闪过莫名,“可是园子里伺候的不尽心?”
边月摇摇头,吸了吸鼻子,瓮气翁声道,“只是想找个贴身伺候的,会些功夫,我心里头踏实。”
谢永安颔首,依了她的意,低声道,“我会让人知会母亲一声,明日一早,你挑挑人。”
他想活着
月园
谢庭玉因事耽搁,迟了练武的时间,非要去侯府同岳父解释一通。
梁晚余拦不住,只好认他去,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手里还捧着簪盒。
打开盒子,里头是支镶珠蝴蝶金簪,簪身纯金,拿起来沉甸甸的。
想起谢庭玉的话,梁晚余无奈摇头,眼底的笑意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笨死了,说谎都不会。”
这哪里是小摊子上就能买来的东西?
“小姐,姑爷真是疼您。”玉露见主子笑了,心里头也跟着高兴。
梁晚余抿唇笑笑,将簪子递给她,轻声道,“放起来吧,你和玉竹今儿立了功,一人五两银子,去打打牙祭。”
玉露笑弯了眼睛,连忙应道,“是,多谢小姐。”
梁晚余突然想到了一事,唤来玉竹,压低声音道,“你去查查谢三叔家里头。”
光凭七八家酒楼就能有那么多银钱,她自是不信。
梁晚余手中握着嫁妆铺子,还有谢庭玉给的聘礼铺子,里里外外加起来也有十几家了,收益尚可,却也没富到那个地步。
谢三叔一家,定有猫腻。
玉竹点点头,谨慎开口,“小姐放心,婢子一定查个明白。”
翌日,天阴着,雨蒙蒙,盛京城弥漫在薄雾中。
有一人来到公府门前,不知和看门的小厮说了什么,小厮面上迟疑,只说了句稍等片刻,就冲进府里禀报了。
不出一刻,小厮又跑了回来,替外头的人开了门。
清园内,边月捧着一小锅猪肚鸡,脚步匆匆,唤着床上的人,“先等等再看书,趁着热,快来尝尝。”
谢永安面露无奈,放下手里头的书册,温声笑道,“也只有你这么肯费心,变着花样的做药膳,只是这种活计交给下人就是,你何必费心费力?”
“你的身子能好些,清园里的人才能吃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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