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确认海青整整齐齐的倘在包里后便出门,没有多馀的动作反倒少了一点生活感。
特兰提亚到场的时间恰好,简单和家属说了一声庭恩的缺席后他便引领着进行最后的一场法会仪式。
今天的整趟流程下来比昨日还要早结束,这让特兰提亚得以回家打包行李再出发到车站。
法会结束时家属邀请特兰提亚与他们同乘一车,但是他以还没整理行囊为理由拒绝了同行。
其实特兰提亚是故意的,看准能够赶上最后一班列车,他早就做好了自己前往的打算,或许本来还会有庭恩与他一起就是了。
特兰提亚习惯了一个人,他话也不多,自己行动对他而言是最自在的。
空旷的车站寒风刺骨,他捻着佛珠试图分散注意力。
哐噹一声,有个男人从贩卖机买了罐装咖啡,他发现自己製造的声音过大之后便躲到了柱子后面。
特兰提亚便没有再注意那处,正当他准备继续打着念佛的名义把玩佛珠时,一隻乌鸦冷不防停在了他左方的时刻表上。
这隻乌鸦生的特别,特兰提亚变多留意了几眼。
乌鸦的羽毛有些灰,与印象中的通体全黑不太一样,他用鸟喙里着身上的杂毛,对于特兰提亚的注目恍若未觉。
特兰提亚看着看着不自觉就发起呆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火车即将进站的叮铃声响起,他回神抬眸却正好撞上了乌鸦的金瞳。
乌鸦似乎终于是整理好了羽毛准备离开,而那一剎那就这么刚好被特兰提亚看见,明明就是一个平凡的偶然,特兰提亚却觉得呼吸一窒。
虽然很快的,这种突兀感便随着乌鸦展翅离去而消失。
列车的门左右敞开在眼前,特兰提亚拎起暂放在地上的行李后向前踏了一步。
与此同时,眼前景色晃动,迥异的画面一闪而过。
特兰提亚停住脚步,无来由的衝动驱使,他缓缓回头。
分明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却彷彿被按下了慢速键,每一帧的景色他都细细品过,心跳莫名加快,他不自觉嚥了口水。
等到看清后方的车站入口,凝滞的呼吸终于得到释放,他重重吐出了一口气。
一切景色依旧,炽白的灯光下除了穿着制服的站务人员正在收拾东西,便没有其他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特兰提亚放心的移回脚步,却冷不丁踢到了个什么。
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吃剩的苹果核。
特兰提亚腹诽几句后跨了过去,赶在列车关门以前踏入车厢。
车门在身后关上,特兰提亚找了一个可以倚靠的位子便闭眼假寐。
轨道传来的哐啷声规律中偶有突兀,他就这么听着,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搭船,而声响是经过桥下时从上头传来的,充满生气。
这一切令他感到安心,没多久,他结束了假寐,真正睡去。
直到两个小时后,那温婉却制式的女声才把他唤醒,播报着的地点正是特兰提亚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个人烟稀少的小站,下车的只有他一人。
拿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一眼位置,特兰提亚出站先是依照路牌的指示走到山脚后,剩下的就得靠他从家属的口头描述和手绘地图那粗概的轮廓去自行拼凑出位置,总的来说,全凭路感和运气。
毕竟那里可是连卫星定位都没有的深山村落,希望自己别在找路时花上比搭火车还要久的时间,特兰提亚暗忖。
路的一开始还可以看见预防跌落悬崖的护栏以及开拓过的柏油道路,但是随着越发进入到山中,能供轿车行驶的那种路已经不存在,只馀潦草简陋的栈道紧贴着峭壁。
虽然看上去毛骨悚然,但是特兰提亚这下算是可以确定他没有走错路了,毕竟这样的简陋栈道八九不离十就是村里的人自己弄出来的。
方才一直埋头找路,特兰提亚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卸下背包,特兰提亚摸黑翻找着应该是被塞到了最底下的手电筒,不料还没等他翻出照明,栈道拐角处却出现了橘红火光。
随之而来了,是不成调的诡异歌谣。
「呀呀呀!黄昏时分,乌鸦啼三声,送棺哐啷哐啷,落地无声吶!」
一个身形佝僂的老媼深一脚浅一脚的从阴影处走出,而那火光的来源便是她手里的火把。
老媼走的左摇右晃,好像下一秒就会跌落谷底,然而就着那蹣跚的步履,她在片刻后来到了特兰提亚的面前,而后者则像是魔愣一般,对这整个过程恍若未觉,连要逃跑的想法都不曾萌芽过。
「嘻嘻嘻。」
再次回神时,老媼已经来到跟前,正对着特兰提亚露出那一口枯黄缺角的尖齿。
老媼比特兰提亚矮了不少,后者明明低着头,但却感到无以名状的压迫和窒息。
「嘻嘻嘻。」老媼继续对他笑,把火把朝自己更靠近了一些。
特兰提亚捏紧了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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