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啊?”
封映月好奇追问。
“偷东西呗,”赵大嫂一脸厌恶,“王大嫂放在洗水池的一点菜,被那人顺走了一点,王大嫂可不是好糊弄的,一眼就看出东西少了!”
“她一家一家地去看哪家吃了啥饭菜,结果就逮住那个人了,对方死不承认!可她娃倒了她的嘴!说看见她在洗水池那拿的,这不!”
赵大嫂声音逐渐变大。
“打了一架,王大嫂把人压在地上扇耳光!这脸是丢尽了,更关键的是,这筒子楼本来就人多,偷拿别人东西,就是王大嫂不计较,别人能忍?”
说到底她男人可能不愿意把人赶回去,毕竟身边有媳妇儿在和没媳妇儿在的日子,差别可大了,但架不住别人说三道四。
“也是,这哪家要是丢了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封映月摇头道。
“就是怕这个,”赵大嫂点头,这才一会儿,手里的衣服就补好了,“那日子想想就难过,还不如回老家去。”
说完又提起老郑的女婿。
“听说给了八十八的彩礼,还买了一匹布,两双解放鞋呢。”
这算是比较大的彩礼了。
特别是解放鞋,那玩意儿得用票才能买到。
封映月静静听她说,偶尔应几句,赵大嫂还真不觉得这样无趣,反而很高兴,她就爱和封映月说这些。
囡囡哭着跑回来,说和别人抢毽子被推了一把,摔地上了。
赵大嫂拉着她就去找那孩子的长辈理论去了。
等母女二人回来时,封映月正在扫地,见囡囡眉开眼笑的样子,便笑问道:“没事儿了?”
“没事儿,”赵大嫂摆了摆手,“孩子小打小闹,不过这种情况我也得跟他娘说一句,万一后面一见到我家囡囡就欺负,那可不成的。”
“这是对的,”封映月蹲下身摸了摸囡囡脏兮兮的小脸,仔细瞧,发现挨着耳朵的地方还有一点点破皮,应该是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
赵大嫂自然也发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气呼呼地去找对方家长。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啊。
唐文生傍晚回来的时候,给封映月带了一包米花糖回来。
“路过供销社的时候看见了,就买了一包。”
他道。
封映月笑着打开纸包,里面的米花糖淡黄色,是一块长方形状,她将其切成几块,等唐文生洗了手进来,便与对方分着吃。
微甜,很有嚼劲。
期间封映月说起今儿吃席的事,唐文生笑道:“我回来时碰见郑叔,他还塞给了我一把糖。”
说着,又从兜里抓出一把糖来。
“我觉得他们买的喜糖还挺好吃,供销社那都没有。”
本来还想去供销社买点回老家呢。
“我明儿向郑叔打听打听,是从哪买的。”
唐文生应着。
“买回去给爹娘他们尝尝,”封映月说。
“好。”
唐文生笑看着她,问起今天在运输队过得怎么样,封映月说完后,也会问问他在纸厂有没有什么趣事儿。
就是这么几句家常话,却让他们越发熟悉对方,晚上睡觉时,封映月也没有那么戒备了,几乎每晚都是倒床就睡。
早上唐文生起早居多,他会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出去,洗漱,做早饭等。
不说赵大嫂羡慕,这筒子楼好些人都羡慕封映月。
“瞧瞧五楼那家的小媳妇儿,那日子过得多好啊!”
一群人坐在坝子里说话时,一个婶子就提起了封映月。
“可不,”赵大嫂就在其中,她满脸羡慕道,“人家小唐同志,每天都会帮着做饭,打水啥的含不含胡,再看看我家那个,回家就是大爷!就差我把饭菜递到他嘴边了!”
“是啊,我那口子也是这样!”
“我也不贪啥,能帮我洗洗菜啥的,我就心满意足咯。”
这话逗笑了不少人,也有些婶子见不得封映月和唐文生那样子。
这不,李婶子听到她们谈论啥后,立马凑过来道:“但凡心疼自己的男人,都不会让他做一点家务事儿,就说我家那口子,在外面赚钱养家,每天辛苦得很,我哪里舍得他回家再帮忙做事儿哦!”
“李婶儿,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两口子感情好,怎么高兴怎么来嘛。”
“是啊,是啊。”
“用老话说,男人回家还帮着做饭,那就是怕媳妇儿!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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