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说,但接下来李老大夫却没有再问唐文生什么话了。
等回到内科办公室,李老大夫才啧了一声,“我以为他单着呢。”
同事闻言笑了笑,“我可认识他,这小唐啊,原本是咱们县纸厂的技术员,本来前途也很好,后来赶上高考,他们夫妻就一起去报了名,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把所有同事的视线都吸引过来后,那同事的声音越发大了。
“一个做了人民教师,一个来到了我们医院,本来以他们的学习成绩,就算学校分配也不会往我们这边来,但他们夫妻自愿申请回到户籍所在地工作,不然就我们这小医院,可留不住人家。”
“居然是自己申请回来的,”李老大夫面露惊讶与欣赏,“搁在我身上,我还真不一定能回来。”
“谁不是呢。”
一时间同事们纷纷议论起来。
“李医生,六号房的病人说肚子还在疼。”
一护士进来找李老大夫。
“我去看看。”
李老大夫放下搪瓷杯,立马跟了过去。
唐家的田地里,站了好几个人,封映月就在其中,她弯下腰,看着面前沉甸甸的稻穗,听公婆还有二哥二嫂在一旁说明天就收粮食。
封映月直起身,又看向唐三叔和唐大伯他们家的田,他们家的已经收了,现在田里只有一扎扎捆好的稻秆。
“元蛋呢?”
“刚才还在这呢。”
“跟栓子一起玩儿呢,那边,瞧见没?”
只见远处的山坡上,元蛋和阿壮还有栓子三人正在往上爬。
唐二嫂立马亮了一嗓子,“元蛋你们去哪啊?”
“去找山梨!”
元蛋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小心蛇啊!”
封映月也喊着。
“知道了!”
到了傍晚还不见阿壮和元蛋回来,唐二哥和唐大伯一人拿了一根棍子,气呼呼地跑出去找人。
封映月也担心,做饭的时候都想着会不会爬树的时候摔着了。
不说她,唐二嫂和唐母也在念叨呢。
“这孩子,玩归玩,咋现在都不回来?”
“怕是要挨揍了。”
半个小时后,唐二哥和元蛋回来了,元蛋光着上半身,衣服脱下来包着山梨,他把山梨倒在簸箕里,好家伙,个头挺大,瞧着怎么也有十斤。
“这么多?”
唐父惊讶地拿起一个,“个头这么大,不像野生的。”
“就是野生的,”元蛋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脏兮兮的胸膛,“我们往林子里面走了好久,才找到那棵大山梨树。”
“你们怎么知道那里面有?”
“栓子说的,他说他爹给他说的位置。”
元蛋端起搪瓷杯,灌下半杯凉茶后回道。
“那么远的地方,就你们三个孩子,你也不怕出事儿!”
唐母骂道。
“不怕,我已经是小男子汉了。”
元蛋梗着脖子说。
唐二哥捏着棍子磨了磨牙,幽幽地看着元蛋,“干得不错,我请你吃棍子炒肉。”
唐二嫂在一旁笑,“吃,吃一瓷盆!”
元蛋撒腿就要跑,结果被唐二哥眼疾手快地抓住,棍子在他屁股上轻轻打了两下,“以后再跑那么远,我可真打了!”
“我还要跟你爹告状,”封映月在一旁加了一句。
元蛋立马认错,“没有下次了!”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见隔壁传来阿壮被打得哇哇大哭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唐大伯和大堂嫂的骂声,以及大伯娘护他、幺妹跟着哭的声音。
元蛋:可怜的阿壮哥。
作者有话说:
翌日一早, 除了唐母和元蛋外,其余人都去田里收粮食了。
这天热,为了少被大太阳晒, 早上天刚见亮大伙儿就抬着四四方方的粮盆去了地里。
唐三叔和唐大伯他们也过来帮忙。
和他们这样干的人家不少, 隔着几块田,封映月还和那户人家的嫂子聊了几句。
她力气小, 而且不常干重活儿,就被安排抱着割好的稻穗,送到正冲粮盆里摔打稻穗的唐二哥还有唐二嫂手里。
有人帮忙收粮食,那肯定要做好饭好菜招待的, 唐母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春芬和大堂嫂过来帮着做饭。
元蛋从后院抱着柴块过来放在柴堆里, 就听唐母和大堂嫂说起昨天挨打的阿壮。
“这小子几天不挨打都觉得浑身痒痒。”
大堂嫂说起来就气,连带着旁边的元蛋也被她说了几句, “那么深的地方, 你们三个小娃娃咋敢去的!”
“我们不是小娃娃了。”
元蛋小声道。
大堂嫂没听见, 继续说:“而且你们知道那地儿有什么吗?”
“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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