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晚》破碎的猫
(黏在脸上的手帕)
在林晚吟眼中看来,连一隻猫都对他不屑一顾,因为他是垃圾,就像组里的人对他说的一样,垃圾、彻头彻尾的垃圾、是倒在地上的猫食,连曾经流浪过的猫都对他感冒。
林晚吟突然来了衝动,他将猫食空罐朝着小猫背后的墙掷去,鏗鏘一声,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委屈全说了出来,『不吃?你知不知道这个罐头是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有多委屈!』
脑中一瞬间闪过林晚诗的画面,他对小猫说的话成了对林晚诗说的话,为了林晚诗这个名为妹妹的枷锁,他牺牲了多少数不清的东西?
这些牺牲都是因为要让林晚诗做一个正常的人活下去、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学校、工作、上班、通勤、吃饭、睡觉…,但是最后林晚诗竟然跟他一样被毒品给控制,成了跟他一样的人。
当他知道林晚诗有了毒癮时,他抡起拳头往余正仁脸上狂揍了两拳,在余正仁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每一拳都能将他揍进气垫,但仅仅只有两拳,如果两拳就能致余正仁于死地,那么他真希望那两拳就能让余正仁嗝屁。
然而没有。
他被王瀚等人拉开,将他的身体轻盈地扯进自己的灰色牢房,接着换成他被往死里揍了一顿、落得鼻青脸肿,睁开眼后,还有几个男人朝着他的身体射精撒尿,在他昏死过去时,早不知被侵犯了几回,转过头,看见小猫被摔碎了。
摔碎了,就是碎了。
林晚吟不知道动物尸体能不能用摔碎形容,但就他看来,那就跟摔碎没有两样,是瓷器摔碎、是玻璃摔碎、是萤幕摔碎…,他想动物的身体也能这样说吧?小猫的尸体确实碎了,碎在他的眼前。
王瀚发现林晚吟正在看猫,拉下裤头拉鍊尿溼林晚吟整脸,令他不得不闭上眼睛,『以后给我乖一点,否则,林晚诗会遭遇到比你还惨的事。』
拉上拉鍊,王瀚继续道:『我看到林晚诗养了一隻博美,那博美比你这隻丑猫可爱多了,我可不想尿在女人脸上还要把那么可爱的狗给摔死。』语毕,王瀚手隔着手帕轻轻拍打林晚吟的脸颊,其后将手帕就这么黏在林晚吟脸上。
『说啊,会乖吗?』王瀚满足地问道。
『…会,会乖。』还希望他能回答出什么?是不,我绝对不会屈服吗?从始至终,答案不是只有一个吗?那么还要问什么?王瀚的华语一如既往地惨啊。林晚吟思忖道。
血淋淋的梦很短暂,林晚吟醒了,车子停在一个广大庭园入口不知道有多久,车内温暖,他的身上盖着一件另一件羊毛大衣,杨慕萤不在驾驶座,林晚吟将车门打开,离开前见车上的电子时鐘显示着下午两点整,按照杨慕萤所说的开车时间加上出门的时间,他睡在车子里该有一小时了。
林晚吟将披着的大衣穿上下了车,眼前该就是杨慕萤所说的农庄,但被说是农庄也未免太过豪华气派,矗立的白色气派三栋豪宅比邻而居,不远处还有林晚吟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农舍与马厩,宽广的平原适合做高尔夫球场也适合马儿奔跑,说到这里,有名陌生女子骑着马朝林晚吟走来,她束着高马尾、穿着适合训马的紧身服装,看来骑马有好一段时间。她行至林晚吟面前,咧开殷红的小嘴皮笑肉不笑道:『是因为杨秘书太能干了所以林秘书没事可做?睡饱老闆比你先到就算了,到了目的地还在车上睡觉?』
林晚吟正想回答,却见到洛青仪的身影骑着一匹黑马自一旁的树林里穿出阻止女孩道:「洛晓茵,我不是说了林祕书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转过脸,洛青仪竟以一张林晚吟没见过的亲切笑容问道:「昨天打了疫苗,今天身体还是不舒服对吗?林谨言?」
林晚吟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假名,连忙回是,装模作样地扶了额头,「az疫苗真是够呛的啊,我发烧了两天。」
洛晓茵不以为然,拉着马转身,「那我们快回去吧,管家已经准备好饭了,骑马骑得太尽兴,都这个时间了浑然不觉。」
洛青仪跟着洛晓茵的马起步,左手一挥要林晚吟跟上,林晚吟拉起衣领,回头确认车子已自动上了锁,赶紧跟上往农庄的马厩行去。
待洛青仪与洛晓茵将马带回马厩后,三人一同回到中间的豪宅客厅,杨慕萤与豪宅管家领着洛青仪与洛晓茵各自先回房间更衣再回到餐厅,于餐厅集合时,见到了坐在长桌主位的洛青仪舅舅及舅妈,另外,还有一位年纪与洛青仪相当的男子。
四人衣着休间,却不是一般人在家中会穿的衣服,各各都是名牌奢侈品,这样该是现代上流社会的家庭于餐厅左方竟然有着传统壁炉熊熊烧着。
洛青仪的舅舅招呼大家:「大家坐啊,来来来,都怪晓茵任性,大家饿了吧?杨秘书、林秘书也别客气!都坐下来吃饭!」
「谢谢舅舅。」洛青仪笑着回道,将手放在林晚吟背上轻拍一下,林晚吟想这是示意自己要跟他坐在一起,以免暴露自己是为别的目的而来。
三人以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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