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瞳嘴角微勾,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不相信吗?不信的话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揣在裤兜里的手指惶惶不安地握紧了手机,和弦强自压抑着情绪说道,“你摔糊涂了。”
“糊不糊涂我自己知道。”吴清瞳继续往和弦心里埋下□□,“你以为他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其实他只是可怜你,毕竟你跟他说过那么多秘密……”
和弦呼吸乱了拍,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带上了喘息,“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这都是……”吴清瞳笑了,接着一字一顿地强调道,“我、们、一、早、就、商、量、好、的。”
她扶着陈璐的手,甚至向前倾过了身子,同时给了和弦最后一击,“只有你蒙在鼓里而已。”
和弦的指甲已经抠进了手心,可她俨然已经不知道疼痛,她状似轻松地冲对面的人摆了摆手,“我不想听你的废话!你就是个疯子。”
话还没说完,她就转了身。话音刚落,她已然退出了房间。
吴清瞳终于得意得喜上心头,她阴森狠绝的目光盯住不远处的一点,某些想法从从这一刻起开始落地生根。
…
和弦一路小跑来到楼梯间,这里安静得可怕,她背靠着墙,大口大口地喘气,末了颤抖着手从兜里拿出手机。
解锁,通讯录,学长。
她觉得喉咙处被一只骨瘦如柴的手紧紧扼住,让她无法喘气的同时也不能吸气。
——和弦,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真以为言歌是真心喜欢你吗?
——对我而言已经很慢了,因为你不知道我等了多久。
——你以为他对你好是因为喜欢你,其实他只是可怜你,毕竟你跟他说过那么多秘密。
——只有你蒙在鼓里而已。
脑海中肆意响动的两道声音交相混合,就像情景闪现一样撞击着和弦脆弱的神经,她无助地顺着墙壁滑下,瘫坐在地上半天没有回转的余地。
太多的巧合,一桩又一桩。
过于直接的揭露,一项又一项。
如同退了潮的江面,部分尖利的石子得以浮出|水面一样,她抱着怀疑的态度去张望,却最终被真|相击穿了心脏。
越接近真实,就越看不清人心。
她抖着手拨打了那个曾经烂熟于心的电话,片刻之后,电话被接通。
听筒那端长时间的沉默,和弦闭上了眼睛,声音嘶哑,战栗,“言歌?”
半晌的寂静过后她终于听到了答案——
“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没错,和弦一直发短信的对象不是学长是言歌。
好几个小天使都猜对了,你们太聪明了。
(≧▽≦)/
☆、 对质
对质
和弦自认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她害怕改变,同时也恐惧未知。
但她始终是个理想主义者,坚信着这世上一切美好的字眼,也向来不会以恶意揣度他人。
或许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如今才会如此悲壮地发现——
信任,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逆命题。
因着表面上的温暖与友善,她错把水草当浮木,本以为可以借它渡到对岸,却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出被海浪倾覆的宿命。
就像繁星点点的夜空突然出现了一朵乌云,和弦双眸里蕴着的光亮也随即隐匿在了额外的情绪之后。
对话戛然而止,无论是她,还是另外那端的言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缄默,并未挂断的电话里只余下细微的电波流转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寂终于被打破,低哑的嗓音在静默的空间里极具穿透力,仿佛划破长空的利剑,挑开皮肉,直击心房,“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不要。”和弦急忙应声,激灵之后抬起头来,“你不要过来。”
片刻之后,她的眼神才慢慢有了聚焦,反手撑住地面站起身来,接着说道,“我去找你。”
下楼时感觉自己步步虚浮,但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却意外地饶有余响,一击一扣间,给整个静谧的氛围徒增了一抹阴冷的气息。
和弦恍惚中借由窗户玻璃,看见了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自己。
…
言歌半晌都还保持着接听电话时的姿势,直到听见了清晰明确的忙音之后,才如梦初醒般放了手下来。
那双平日里水润清透的眼眸,此刻正微有收缩地眯了起来,某些深沉还夹带着疑惑的情绪正一点一点地从眼底释放出来。
他眉头紧皱,指尖无规则地轻触桌面,像是在寻思什么。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
陈璐仍处在惊异之中,偶然获悉的信息吊足了她的胃口,想要知晓更多却又不敢贸然发问的矛盾情绪也一并拉拽着让她左右为难。
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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