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手术室外,他一直想,如果当时他不那么决绝,会不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
“昱飞,我只有你了,你别离开我,行吗?”这是吴清瞳恢复意识后说的第一句话。
她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寻他的身影。如果睁开眼睛看不到他,就会变得暴躁易怒,到最后她的父母、主治医生各个盯他跟盯个犯人似的,就怕他一不留神走人了,吴清瞳就又要犯病了。
走到这一步,段昱飞笑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重要成这样。
再见到夏黎是半年后,她到疗养院来看吴清瞳。
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看着也不大好。
吴清瞳坐在轮椅上,笑得很是刺眼,“我挺好的,谢谢你来看我。”
夏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过后,她说,“那我走了,保重。”
从进门到离开,她全程没看过段昱飞一眼,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不敢。
段昱飞刚一动脚就被吴清瞳伸手拽住,他烦躁地拨开她的手,头一次没在乎她的尖叫声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
没敢上前,他就这么一路隔着几米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夏黎也知道他的存在,但也同样隐忍着没有回头。
天空灰蒙蒙的,就像他俩的心情。
在离家还有一百米不到的距离,老天跟变脸似的降下了倾盆大雨,段昱飞赶紧追上前去脱下外套将她罩住。
到家后才发现她还是被淋湿~了,头发正一缕一缕地滴着成串的水珠。
两个人站在门边,一时都忘了去取干毛巾。
担心她感冒,段昱飞干脆脱了外套给她擦水,夏黎一直低着头,有水滴不断地从脸上落下,让人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
“段昱飞……”她忽地叫了他一声。
后者微一愣神,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夏黎抬起头来,眼泪汹涌着夺眶而出,她哽咽着,又好似有无尽的委屈,“我现在不挑食了,也不赌钱了,可是……你也不见了。”
段昱飞从来没这么手足无措过,他不停地替她擦着眼泪,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听着他的道歉,夏黎哭得更凶了,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悲恸得无可比拟。
此刻的段昱飞心里一片苍凉,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眼底也有了湿~润。
夏黎含泪抬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地捧住他的脸。
浅尝辄止的一吻,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表白。
嘴唇相触,随即又相离,夏黎退开他的怀抱,忽然觉得自己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在这一刻终于断开了。
就在她认为自己终要放手的那一刹那,后颈被人按住,紧接着又被拉了回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记深吻,他吻得用力,似要将她胸腔里的空气全部掠夺走,末了他揽着她,目光灼灼地说了让她再度落下泪来的三个字。
一年后。
“瞳瞳说她想吃鱼,你记得带一条过来。”吴妈妈在电话里如是说。
收了线,段昱飞拧开笔套在挂历的当天日期上划上一道杠,随后拿上外套出了门。
买了鱼,上了楼,看见房门虚掩着便没再按门铃而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屋内没人,只听到对话声响起——
“瞳瞳,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你知道什么?”吴清瞳不满地驳斥着自己的母亲,“你以为我愿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如果我当时不残,那些人哪能这么轻易地放过我?况且昱飞也不可能留在我身边。”
“可你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我现在不好好的吗?反正我事业也毁了,即便不残也很难再混下去。妈,你听着,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让昱飞跟我结婚,只有拴住他,我下半辈子才有依靠……”
话音未落,远处便响起了一阵掌声,就在吴清瞳急忙让母亲前去查看的时候,却惊恐地看见段昱飞走了进来。
“……昱……昱飞……”
段昱飞连连鼓掌,夸赞道:“好一出苦肉计啊。”
“昱飞,你……你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段昱飞笑道,“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这护工可以退场了吧?”
“昱飞……”
“再见。”
看着他转身要走,吴清瞳尖声叫了起来,“段昱飞,你难道就不怕我再自杀一次吗?”
“你随意。”
“昱飞——”
尖利又刺耳的呼唤被挡在门后,段昱飞长舒一口气,踏着明媚的春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无责任尾声—————————
“夏姐,准备开拍咯。”场务探头进来提醒道。
夏黎扭头朝她粲然一笑,“这就来,谢谢。”
低头收包的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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