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并未了,安全回京后,记得将此事完完本本的禀报圣上。”
“是。”江云心神颤动之余,抬眸望了女子一眼。
她选了一条与她们所想截然相反的一条路,她保的是她们。论身份,在场所有的人,皆比不上她。
“行了,喊刘枫来。别哭丧着脸,这才哪到哪,江大臣。”
“王爷恕罪,臣——”她不怕死,半生官至大理寺,她早看破生死。甚至因京城任何一位权贵的子嗣恣意,她的草根性命便可轻而易举的被收割。只是她没想过,贵为王爷,生死之间,她是这样选的。
安排下去后,每个官员望向她的眼神中多了意味不明的崇拜
关之檀无奈叹气,腹诽道这些人不会以为她的底牌就是明面上侍卫吧。若是这般轻敌,她死不知多少次,慕容成玉不管她死活,她自个还能不管自个?
该死的慕容成玉,当她这是托儿处了,大臣、王子都往她身边塞,耳提面命叮嘱要她将所有人安全带回来。她当在这远离京城的荒郊野岭,躲避暗杀、伏击容易!?
虽说她经历过许多次,但万不可掉以轻心。刘枫来的时候,脸上也有被刀剑划破的痕迹。
关之檀的脸色差了起来,她望着那已经干涸的血迹,不赞同的皱眉道:“这么长时间,也不知上药包扎,若是留疤以后怎么娶夫郎?”
刘枫错愕半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脑勺,哂笑含蓄道:“事情多,忙的忘了。不过疤痕是奴的勋章。儿郎们会觉得奴神气的!”
刘枫看着面前的女子眉头皱的更紧,被她这话酸的牙根痛,漂亮艳美的脸上满是无语,关之檀一边为她消毒伤口,一边冷哼道:“你要真留疤了,看还有没有人喜欢你。”
上好的伤药被轻柔的洒在刘枫的伤口处,她望着主子,胸腔中是满足,真好,她真神气。主子对她也好,她下次要更神气。
“不要沾水。”干脆利落的为她包扎好后,关之檀收回手,状似无意问道:“萧瑜,他——”还没等她说完,刘枫就迫不及待的将萧瑜的去处倒出。
“还在后方,他常守的地方。”
“王爷您要去看看他吗?”刘枫追问,语气中有不加掩饰的急切。
她知道的,王爷其实,有些怯懦,或者说不是怯懦,是看淡一切的克制。再加上王爷与萧瑜之间,并不亲近,双方都不愿意去做那个破冰的人。
那就让我来当破冰的!刘枫殷切的等待王爷的回答,手指老实快速的指出萧瑜的位置。
“就在那王爷,您要去看看吗?”
不知不觉中,关之檀被刘枫推到了车厢尾巴。她抬眸,便看见那人立在远处的青竹旁,擦拭着佩剑。袖子上的血迹已经呈现暗红色,有几滴血液落在他的脚边。
他没有给自己包扎?
心中的疑问与莫名的关切打败了犹豫,她抬步向他迈去,刘枫满意的驻足,然后挺拔着身姿往反方向走去,接着安排扫尾工作。
“你。”只吐出一个音节,当萧瑜的目光没有感情的落在她身上后,关之檀就停了言语。此时此刻,她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平日疏远,偶尔故意调笑引他厌烦,可方才他因救了她受伤,同样为她效命的刘枫得她悉心上药,没道理他要被漠视。
对不对。
关之檀小小深呼吸,扯出个笑容,套近乎道:“你怎么不包扎?”
萧瑜不答,用下巴指了个方向,侍卫们在轮流用药,关之檀特意安排的大夫正在逐个医治伤员。她并非像南飞雁所想那般漠视人命,相反她为手底下办事的人做了万全的保障,各种药品充足,大夫医术精湛,擅长治疗伤病。
至于为何他没有处理伤口,不过是因为伤的轻,被排在了后面而已。
他神情淡漠,让关之檀心中又敲起了退堂鼓,刘枫与她亲近,又同是女子,多亲昵都不过分。他是男子,平日又瞧她不起,别说期盼她的用心,估计巴不得她滚得越远越好,别来烦他。
萧瑜眉眼疏离,冲她单挑眉,仍不言语,将剑身插回剑鞘。冷淡的表情,似乎在问,她有何贵干。
萧瑜将她推远,关之檀顺势退的更远。
“无事,本王就是来看望伤员。”她常干这事,虽然这次是为了看他。伤员侍卫们闻言连忙挣扎着起身要谢她,关之檀慌忙摆手,让她们好好休息。动作急促,多了几分欲盖弥彰。萧瑜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嘲笑了声,唇角微勾。冷清的俊容上的那一分笑意,实属令人眩目,可惜没人看见。
那个王爷当真掠过他,满心关切的将伤员一一看去。温声关怀,又大手笔的砸了更好的药品,虽说手底下的人早习惯她的财大气粗,但此时被慰藉关心,仍是满满感动。将她送走后,还在讨论着王爷的好。
萧瑜平日听的已经够多了。她有什么好的?钱多而已。
为她卖命真是——
手心的冰冷触感让萧瑜停止对她暗地里的腹诽,总是冷淡、看谁都觉得是弱智的眸子中透出了几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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