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色下,衔在草尖的雨珠光辉相映,一阵诡异的凉爽晚风拂来,像是在说着独白,月光是聚光灯,寻找着悲剧主角的身影。
难闻的汗臭味与铁锈味充斥在昏暗地下室中,几名男人被捆绑在斑驳的墙上,被禁錮住的所在被粗糙的麻绳给磨破了皮,袒露在大气中的肌肤满是被鞭打的痕跡,被集中殴打的中年男子,双眼已然淤青红肿,嘴角是斑斑血跡,他周围的几个手下像是已经死了一般地低着头,没有半点声音,不过,没过半晌,他们又猛然惊醒,身子不断地抽搐着,惹得困住脚的铁链发出吵杂的噪音,他们撕心裂肺地哀号着,可一旁围观着的人们不仅嘲笑着,甚至拿着针筒,往那些痛苦之人的手臂注入不明液体。
中年男子咬着牙,下巴此刻被一名年轻男子以粗长的木板抬起,年轻男子长了一张美少年的模样,看似友好的笑容,却溢出最为寒冷的凉意。
「不是都说了吗,说出来这里的目的,我就会你们走的。」美少年俏皮地说着,手上木板的平整面朝中年男子的两侧脸颊轻轻拍打着「你的兄弟快死了哦,要不是许元武那个傢伙要我留条人命,我可不会把一整天都耗在你们这些废渣身上。」
「尚俊哥,这个人好像死了。」负责最左边的小弟指着口吐白沫、伤痕累累的男人,对着已经不耐烦的年尚俊如此说道。
年尚俊瞇起眼,似乎在嫌弃那个男人的死相,一个不小心把气出在不肯开口的中年男子身上,粗长的木板没长眼地朝中年男子的脸蛋飞去,就像挥动球棒一般,厚重吃疼声伴随而来的是从口腔喷出来的血液。
噁心地踹了中年男子一脚,年尚俊没来由地感到心情不悦。被迫担任这种工作的年尚俊,本来就嫌弃凌虐这种事情,可是如果把对象想成许元武,他又会异常地感到兴奋,可惜中年男子和许元武的体型、外貌都不在一个水平。
总而言之,无聊、噁心。
「我……我……说了……」中年男子虚弱的声音道出了这句话。他没料到,他的话语会引来年尚俊更加烦躁的一拳挥来,顿时又晕了过去,简直就像拳击沙包一般。
一旁的小弟将湿毛巾递给年尚俊,让年尚俊能够将手上骯脏的鲜血擦去。他吐了口沫在中年男子身上,冷言道:「说了?说想投靠南新?别梦了,南新是什么垃圾地方,我比你们这些废物还清楚,来南新只有送命一条路,一群北辰废物。」
「尚俊哥,这些小嘍囉好像都死了,该怎么办?」
「留那个老吴就可以了,说不定还有用处,更何况,」年尚俊将湿毛巾扔到原先放置的所在,接着说:「要是不听许元武的话,我想我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在南新堂口里,所有的小弟都是归年尚俊管束,因为副堂主的职位即为年尚俊担任,小弟们比起许元武更听年尚俊的话,但年尚俊就算拥有反抗的能力,却从来没想过真的要拉许元武下来。第一,他对堂主的位置不感兴趣;第二,只有待在许元武身边,才能杀了许元武;第三,年尚俊还没有能对许元武真的下手的勇气。
就算他巴不得将许元武生吞活剥,却始终无法忽视一件事:许元武是唯一能给予他安全感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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