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新一把接住落下的四方玉玺。
他扬起头,看向前方。
“苏晋?”
☆、 疑议
这反应有点玄啊。
“是。”我点了点头,偷偷拿眼觑他。“……你认识?”
“苏晋……苏晋……”沉新低声念了几句,而后转头看向我,眉峰一挑。“哪个苏,哪个晋?”
“啊?”
我呆住。
“啊什么啊。”他又抛了一次四方玉玺,稳稳当当地接住后覆手一翻,隐匿指间,又双手相互交叉地抵在脑后,偏过头看着我的面上是满满的毫不在意。“我活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少说没有一万,也有好几千,哪记得住全部人的名字?你和我说说他是哪两个字,又有什么特征,长得太帅的或是太丑的,兴许就记起来了。”
这态度着实欠揍,我忍了又忍,才没有发作出来。
“怎么会没听过?南朝时不是有个很出名的传闻吗?就是那个北有邵新,南有苏晋啊。我说的就是那个南朝国师,苏晋。你没听过?”
他哦了一声,懒懒答道:“是那个苏晋啊,听说过,还算是个有点本事的凡人。不过南朝都覆灭了好几百年了,他就算法术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能延年益寿,也早该死了,和洛玄所处的那个朝代更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怎么了?”
“你可别小看了他,他厉害着呢。”看他这样是对苏晋这人毫不知情了,我就把有关苏晋的事全都告诉了他,连同上回在凝木的记忆里看到的和在甲板上遇到的事,也都一并说了。
听了我的表述之后,沉新半晌不语。
“这家伙很厉害嘛。”好半天,他才开口道,“若是单单只看其中一件事,那也算不得什么,顶多算是走狗屎运,谋划也得当。不过他居然这两件事都办得如此妥当,还成功影响了当时朝代的国运,那就不算什么小事了。”
我嗯了一声,点头道:“所以我才把这些事都告诉你,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他,或者有没有听过这个人。如果听说过或者认识,那他又是什么人?他不会是凡人,凡人活不了那么久,但也不可能是神仙,神仙要是做这些改命逆天的事,老早就被天道惩罚了。”
沉新缓缓摇了摇头,“天道一事,你非苍穹弟子,并不知晓这个中究竟。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若是足够厉害,那就连天道也都可以瞒过,或是知道了也无法阻止。”
我轻啊了一声:“他这么厉害?连天道也拿他无法?”
“也不一定。”他摩挲着下巴,斟酌着道,“这世间万物都在道之内,无论是神仙还是妖怪,都无法违背天道,否则就有天谴。这天谴有些时候来得快,有些时候来得慢,利用其中的这些时间差,便可早作准备,不说敌得过天道,瞒过总是可以的。那苏晋既然需要筹划如此之久才能更改命理,而不是直接去做,想必他的修为还没有高到那一步——最起码,肯定没有我厉害。”
我直接无视了他的最后一句话:“可他行事如此乖张,在一个朝代的京畿要地还敢大动干戈地使用法力,难道他就不怕被土地察觉?还是说他已经厉害到就连天下地仙都能瞒过的地步了?”
虽然天帝一向对凡间施行顺其自然之道,但是关于国运这么大的事还是要司命神君衡量把持的,每个朝代的京城以及要地之处都派了不少的地仙看着,就是怕出现什么意外,动了国脉的气。
苏晋那可是要么现身皇城,要么在天策府里,都在京中,土地他们居然也没注意到,是他擅于隐匿气息,还是公子庭和杨煜的命比较不好,正巧碰上了几个懒怠的地仙?
“察觉?怎么察觉?”沉新嗤笑一声,“南朝他是正正经经的国师,有点法力不算什么,杨煜之死顶多算是钻了天道的空子。他并没有做什么有损国运之事,只是推动了杨煜的死亡,地仙法力有限,察觉不到也是理所当然的。而公子庭就更是倒霉了,原本就正是战乱的时候,战鬼和鬼将又相继现世。你那时还没出生,不知道当时战鬼和鬼将的现世让天宫震惊了多少时日,战鬼不在五行之内,又阴阳混乱,若是修为低点的神仙碰上,一时不查也会送命。当时天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到底是谁把豢养战鬼之法透露给凡人的,但是查来查去,整个三清都翻了个底朝天,也还是没查到。好在没过几十年,战鬼和鬼将的踪迹就一并在凡间消失,这件事也就此揭过了。”
说到这里,他对我笑了笑:“所以你明白那时有多乱了吧?当年光是这两件事就足够那些地仙忙得焦头烂额了,哪还有空去理会一个小小的身负法力之人?而且身负法力的也不一定就是坏人,或许是道士呢?下凡的神仙呢?他们怎么管?”
“你是不知道,当时战鬼一出,司命那家伙吓得直接就上神霄殿跟他父皇请罪了,说是愿意用毕生的修为除去这一劫数。不过没用,九州的司命簿早就被扔进了诛仙台里,就连天帝也无法随意更改命理。”他轻笑着摇了摇头,“司命那家伙也是可以的,天帝当时正气在头上呢,他就这么忙不迭地凑上去,结果劫数是没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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