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是助人成功,功德圆满了。接下来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依着沉新的性子,他接下来估计会无赖地接一句“怎么不需要操心”,因此我早有准备,在上面那番话出口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保准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只是我接下来的话是想好了,他却没有依照我想象中的那般行事,只是偏过头瞥了我一眼,轻轻一笑,右手一翻,指间就多了一张烫金的红柬来。
“你瞧瞧,这是什么?”
我一愣。
喜帖?
居然是喜帖?
这个时节,会是谁给我送喜帖呢?我认识的神仙里都没有好事将近的,可这也不是给沉新的,因为那烫金红底的帖封上明晃晃地写了送呈听碧四个大字,字迹瘦削又颇有笔锋,不是我所熟悉的字迹。
真是奇了怪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来给我送喜帖,而且还不是直接送给我或者呈至龙宫的,居然还是经由沉新之手才给我的。
会是谁呢?
不过有喜帖也好,我也不用苦心想出来后该干什么,更何况这喜帖上隐隐沾染了几丝神霄殿上的气息,看来还是自天宫那边来的,或许是天族的也不一定。天宫财大气粗,又有天帝坐镇,喜事一向办得盛大无比,我若是去了,不但能看人家成亲,还能讨几杯平日喝不到的碧落茶喝喝,想来也很不错。
这么想着,我便伸出了另外一只没被沉新擒住的手,想要拿过那张喜帖:“喜帖?给我的?”
“嗯。”沉新轻飘飘地应了我一声,却是手一转,避开了我的手。“不过你现在好像要去其它地方,那这喜帖不看也罢,反正你也不去,用不着。”
“谁说的!”我立刻否认,去二哥那里怎么比得上参加别人的喜事,遂踮起脚再度伸了手去拿,见他左躲右闪的就是不肯给我喜帖,不由有些急了,“我现在哪也不想去了,沉新,你就给我看看嘛,这是给我的喜帖!”
见他还是吊着不肯给我,我心中一急,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急促起来。不过沉新这家伙却也机敏,身子定在原地不动,就一只手左躲右闪翻来覆去的,还真吊了我半晌,让我看得见、拿不着。
这么几次三番下来,我就真急了:“沉新!那是送给我的喜帖!你再这样,我就回宫了!”
“回宫?回去禁足啊?看不出来,六公主居然还是如此自律的一人。”他眉一挑,不过口上虽这么说,原本高高举起的手却还是应声放了下来,将喜帖递至我身前。
我以为他终于玩够了,伸手就去拿,没想到他却是在我指尖即将触到喜帖时往后一缩,又避开了。
“你!”
“哎,你别生气,”他见我眼一瞪就要发怒,忙道,“先说好,给你可以,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偷溜出来的,论理,你还在禁足中。拿喜帖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不随处乱跑、不给我捣乱才行。”
“我哪里给你捣过乱了!”
“呵,你的性子我还不知道?你答不答应?不答应也随你,只是这喜帖你就见不着了。”他说着手一翻,将喜帖收拢于掌心,眼看着就要合掌消弭,我连忙大叫着让他停下。
“别别别!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随地乱跑还不行吗!”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我以我龙宫的信誉作为担保,行了吧!”
真是倒了血霉了,怎么就叫我碰上这样一个人!
我心中苦闷,面上也是一片苦大仇深,却不料沉新看见我这副神情,竟径自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时眼中波光荡漾,泛着海中幽幽的细碎月光,洁白的齿映着皎洁的月光,衬得月冷人辉,当真是一片的清明无暇。
若是放在往常,我定会好好欣赏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人笑图,只是现在这笑的美人变成了面前的这个家伙,我就欣赏不起来了。
我幽怨地盯着他,怒道:“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嗯,我就笑你。”他笑着说了一句,在看到我怒上眉梢时又道,“好吧好吧,我都是逗你玩的,你要是想捣乱想乱跑,我还制不住你?”说着,他半侧了身,将喜帖递到我眼前,“喏,给你,流初神君和问露仙子的喜帖。”
这家伙真是——问露?流初?
他们两个?!
听见这两个熟悉的名字,我一怔,也顾不得和他算账了,一把就拿了喜帖过来,打开了看。
烫金的大红喜帖内镶着三缕三花线,这是天宫在喜事上约定成俗的规矩,喜帖需得用三缕三花线镶着,象征着长长久久方可。三花线上方烫着几朵含苞欲放的牡丹,花蕊处写了两个并排的名字,字迹和帖封上是一样的瘦削锋利,正是流初和问露。
我看了,心中百般滋味,一时难言:“真是问露的喜帖?……怎么她要成亲了,我却不知道?”
问露与我虽不像我和幽霖那般有着一同长大的情谊,却是同时拜在了昆仑虚门下一道学艺,我和她一见如故,又性情相近,很快便成了友人。这么几百年下来,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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