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便拍了一下额头,做恍然大悟状地又笑了起来,也对我做了一揖,“是我眼拙了,竟认不出神女,神女请,请。”他对我毕恭毕敬的,也不知道从沉新的笑容里心领神会到了什么东西。
不过人家既然笑脸相迎,我也不能挑他的不是,便矜持地笑了笑,对他淡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就跟着沉新跨入了流神宫东门。
不过片刻,身后就又传来那侍童的招呼声,我一步步地走着,听着那招呼声渐渐变小减低,直到最后再也听不见,又抬头四下里看了看,见没有人走在我们周围后,方用胳膊碰了碰在一旁缓步走着的沉新,好奇地笑问道:“哎,你那盏宫灯真的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八宝法器?我看你说得有板有眼天花乱坠的,是真的假的啊?什么六喜俱全,八乐重天的。”
他闻言,侧过头看我,挑眉扬起一个笑容:“我说过,那盏宫灯是法器了吗?”
我就知道!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我心里其实是想发笑的,他刚才那一本正经地将宫灯递给那侍童的模样真是太好笑了,那侍童也是的,巴巴地接了过来,也不细看看到底是不是什么法器,平白无故的被沉新耍了。
我心中想笑,但面上还是忍住了,粗声粗气地戳了戳他的胳膊:“苍穹大弟子就是这么小气啊?天帝次子的喜宴,连个法器也不肯送,偏要滥竽充数。你说,若那流初神君之后清点贺礼时发现你在诓他,可怎么办?”
“你也说是天帝次子了,既然是天帝次子,他看过的上古神器可多得去了,前些年他手中不就有一把众神难见的玉茫?哪里会在意这些东西。”他轻描淡写道,“而且他擅自散了我苍穹弟子魂魄,事隔好几百年才勉强认了个错,苍穹不找他算账就不错了,还想要贺礼?”他冷哼一声,笑道,“白日做梦!我能来他的喜宴,已是给他面子了,难不成还要费心给他寻贺礼?这天底下上哪找这么好的事去!”
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许他人看低欺负苍穹,不过若把当年的事把苍穹弟子换成龙宫中人,或是昆仑虚弟子,我怕是也要和他一样的,遂抿了嘴笑着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也对。不过说真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参加这场喜宴的?为了碧落茶?我二哥说那流初看见你就腿软,是不是真的啊?”
他轻笑一声:“是真是假,你到时见了真人不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又低头犹豫着琢磨了半晌,终究还是开口问道:“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天宫的?我听你的话……好像对这场喜宴并不感兴趣?”
沉新神情一顿,偏头看我:“你说什么?”
“……我说——”我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再度鼓起勇气,正要问出口,他却在此时笑道,“哦,我刚刚出了会儿神,所以没有听清,不过现在已经想起了你的问题,你不用再说了。”
……他这是在逗我呢!
☆、 烟火
我当下就想反驳,但转念一想,又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哼,想要激我生气来转移话题,没门!
当我还是一个月前那个傻傻被你忽悠得团团转的听碧呢!
我不说话,就等着沉新的回答,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也跟我一样闭口不言,沉默地一步步缓缓走着,就这么一直走到了月华流转的流神宫华阶上。
流神宫靠近月宫,终年月华不断,甚至连一砖一瓦都似月华一般,由冰晶琉璃所制,若不是这宫殿比龙宫要小上一半,我还以为我走错了路,回到水晶宫了。
不过这宫殿虽如月华,却不似月辉那般清冷,反倒是耀眼夺目多了,尤其是宫殿上四处挂着的红绸锦缎,随风飘舞的桃花花瓣,和如细雪般飘飞的柳絮,都让我眼前一亮,只觉得天地间最美好浪漫的景致也不过如此了。
如此景象,怕是这天下任何一个女子看到都会心动沉醉的吧,看来那流初还真是对这场喜事费了不少心,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眼高于顶桀骜不驯的男人,竟然弄出了如此一番别致美丽的景象来。
周围的喜色随着沉新的步伐愈渐愈浓,也更加热闹起来,不时有扎着总角的小姑娘或是比我小上几百岁的豆蔻女子跑到殿外,边欣赏着这难得一见的美景,边发出惊讶羡慕的感叹声,甚至有人把手伸出去,接住随风飘落的柳絮或是花瓣。
眼看着再走几十步就要进大殿,等到入了席,再想要继续这个问题就悬了,我正在想着他会不会把这事就这么带过时,他终于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我,展颜一笑。
我的心也随着他的这个笑容被提到了喉咙处,睁大着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他会怎么回答?说我想多了,还是——
心绪纷乱间,只见他对我灿烂一笑,而后缓缓道出了三个字。
“你猜啊。”
……
……
……
猜你大爷!
“喂喂,君子动口不动手,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喊打喊杀地多不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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