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你说,这天道是不是瞎了眼啊,净帮这些为祸人间的家伙的忙。”
沉新闲闲地弹了弹指尖,吹了口气:“要是天道都把这些家伙都给除了,那还要我们这些神仙干什么?仔细想想还是挺有道理的啊。”
我反手就戳了一下他的腰腹。
去他的吧,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了!
司命被沉新这话说得低头一笑,转眼间却又凝了神色:“……赶巧吗?我倒觉得不一定。”
我一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了,掌命簿虽毁但天道仍在,苏晋他若是神仙,如此逆天行事必当遭受天谴,不会逍遥了这成千上万年,苏晋他定是九洲中人。”沉新敛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吐出了这些话,“他不可能是神仙。”
“可这件事也太巧了吧,司命刚要下去查看,天宫就发生了叛变。”我犹疑道,“老天爷得有多眷顾他,才能让他一次又一次地逃脱天谴?”
沉新轻笑一声:“你别忘了,他虽不是神仙,却也不是寻常凡人。司命接到天宫急召时由空神尊已经带兵打上了天宫,彼时天君之位不保,天宫异动,星宿自然有变。”他看向我,“你说,他会不会夜观星象呢?”
他这话虽然是以询问的方式说出口的,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他对苏晋会夜观星象的笃定,而事实上,我也觉得苏晋有很大可能会夜观星象,毕竟他都知道豢养战鬼之法了,通过星象而得知天宫有变,对他来说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好了,苏晋的事暂且先放一放,我带你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继续在流神宫的话题的,关于他我们已经讨论得够多了,不管他是得知天宫有变才看准了时机搅局还是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这三生镜中的一切都看完,看完之后,这苏晋到底是为何人……或许,”他抿了抿唇,神情又变得晦暗不明起来,“就能清楚了。”
他……
“我倒是想继续看下去,”沉新挑了挑眉,“只是这周围的时间在司徒令气绝身亡的那一刻就停止了,我想继续看也看不了啊。”
司命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挥袖一拂,眼前的景象就像融入水中一样变成了一圈又一圈模糊荡漾的波纹,待波纹自小到大地泛过一遍后,眼前古朴大气的宫殿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周围仍旧高挂着工笔画就的琉璃绣球宫灯,却是人影憧憧,觥筹交错,比之冷清寂静的宫殿要热闹了不少。
大片大片的紫藤花自枝头坠下,垂落着随风摇曳,琼花在枝头绽放,海棠吐露花蕊,婉转悠扬的丝竹之声也在同一时间传入了我耳中。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番景象,宫灯高挂,殿堂恢宏,人声鼎沸,不是因为这殿堂有多富丽堂皇,也不是因为这五月的花朵有多夺人赏目,而是因为这一番情景实在是像极了洛玄的那一场始悲之宴,让我打心底泛出一股凉意来。
“这是……?”
“建元十七年,谢醉之领兵出征,大败西寇,收燕失秦、廊二地,凯旋而归。”司命道,“这正是燕景帝为大败西寇而举办的庆功宴。”
☆、 同魂(申)
庆功宴?谢醉之?
听见这话我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合着司命这家伙是直接从司徒令的婴儿时期跳到了她及笄的时候?
“你时间跳这么快干什么?刚刚还是不满两岁的女婴,怎么这么快就跳到她及笄的时候了?”公主及笄,少年将军,他这是准备让我们看司徒令和谢醉之的二三事啊?
“前面的都是些宫闱旧事,看了也没什么用。”司命看也不看我地回道,“虽然司徒令的命格因为当年起死回生一事而有所改变,但我本身就对她前十五年的命格一笔带过,只泼墨重写了在她十五至廿五这十年间的事,因此前十五年即便她的命格有所改变,于国运大道也无碍——直到这一晚的庆功宴,她的命格才是彻底脱离了轨迹,与司命簿南辕北辙。”
“什么?”沉新讶笑一声,看上去还挺惊讶,虽然我觉得他这份惊讶完全是装模作样。“你的命格直到十五年后才完全脱离轨迹?我以为从司徒令气绝身亡那里就已经变了呢。”
他这句话里的嘲讽之意太过明显,就连在一边看着的我都替司命尴尬,觉得他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不留情面,更别说一边的司命了。
他几乎是当场就黑了半张脸,回头凌厉地看了沉新一眼,冷哼一声,沉着脸道:“当年司徒令是在命格簿之外被人毒死了,但她不是没死成吗,反正本来在我写的命格中她也是要活下来的,咳,虽然复活的法子超脱了一点,但好歹也活下来了,这能算脱离命格?你又不是我司命府中人,别胡说八道,诬蔑本神君的办事能力。”
沉新就挑起了眉:“诬蔑?”
我们所处之地是一座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的假山,从这可以一览筵席全貌,虽然离筵席中心远了点,但这附近的宫灯却是高地错落地垂挂着不少,穗子随风飘动,每一盏宫灯上的工笔画都不尽相同,宫灯中晃着明亮的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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