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父皇喜剑,对刀却是不怎么喜欢,不如就把那刀给了令儿。让令儿也观一下天下名刀的风采。”
“南阳……你说的可是那一把洛家刀?”
“正是。”
“这……”燕景帝蹙了蹙眉,“这把刀倒是可以给你,只是你身为一个女儿家,要刀何用?若是要以此刀护你安危,将它赐给侍卫……又未免太不值当了。”
谢后也附和了一声:“你父皇说得对,你要刀做什么?女子舞刀弄剑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事,那刀又极其锋利,万一一个不小心,你可怎么跟你父皇交代?”
“父皇,”司徒令就微蹙了细眉,撒娇不依道,“你说过要给我赏赐的!”
“好好好,这样吧,你若能说出一个拥有它的理由,朕就把它给你。”
“这还不简单?”司徒令闻言,大方一笑,“宝刀配名士,如此一把好的刀自然不能让灰尘埋没了,我心中已有人选了。”
“哦?”燕景帝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令儿这是准备把它给谁用?”
“我的夫君。我司徒令的夫君自当是这世间顶顶厉害的大英雄,他配得起这一把宝刀。”
这话一出,我眼尖地看到坐在燕景帝右下首的谢醉之似被酒呛到一般地咳了一声。
燕景帝和谢后同时一愣,他二人对视一眼,燕景帝就抚掌笑了起来:“原来我的令儿竟存着这个心思!”
司徒令双颊微醺,却仍是昂着头傲然道:“这有何不可吗?”
“可,可。醉之啊,你看就不如由你来做那宝刀的主人如何?”
☆、 同魂(甲子)
谢醉之原本正抽了块帕子擦拭桌案上被他不慎溅出的几滴酒渍,冷不防被燕景帝点名,下意识地抬起头,有些茫然地对上燕景帝的视线。
“什、什么?”
“朕是说,”燕景帝笑道,“朕把朕视若瑰宝的永安公主许给你可好?”
谢醉之呆了。“永安公主?”
“陛下,这万万不可!”谢老将军忙摆手,“我这孩儿生性粗狂,又粗心大意,永安公主乃陛下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嫁给我儿那是万万不能的。”
“谢爱卿这是什么意思?”燕景帝眼睛一瞪,“你这话莫非是说朕的令儿配不上醉之了?”
“陛下,谢老将军并非此意。”一旁的谢后低笑着轻推了他一把,“再说了,这不过是令儿的胡言乱语,陛下怎的就当真了?令儿,你也是,”她敛眉唤了司徒令一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怎可如此口出狂言,太傅往日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母后,我——”
“这有什么不好的!”燕景帝打断了意图辩解的司徒令,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大燕民风开放,大燕子民更是素来性情豪爽,令儿的性子就是随了朕的,朕就喜欢她这么个不拖泥带水的性子。”他朗笑一声,又看向坐在下方的谢醉之,“醉之,你还没回答朕的话呢,朕把朕的永安公主许给你,你意下如何啊?”
谢醉之一怔,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坐在谢后身侧的司徒令。
司徒令从燕景帝方才开口后就一直注视着谢醉之,见他望来,眼睛一亮,又立刻落落大方地一笑:“久闻神武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方知何为少年才俊,司徒令见过谢将军。”她微微颔了颔首,在谢醉之有些慌乱地还礼时又道,“谢将军为我大燕收复失地,驱逐鞑虏,乃我燕之功臣,宝刀配英雄,自古有之。若是谢将军想要那一把洛家宝刀,不需要做什么,司徒令自当双手奉上。”
燕景帝“唔?”了一声:“听令儿此言,似乎是不需要醉之娶你?”
“那是自然。”司徒令神色坦然,“谢将军一朝得到宝刀,必会用此刀杀退西寇,重振我大燕雄风,我身为大燕公主,应为众人表率,又岂敢有所图谋呢?”
“好!”燕景帝抚掌而笑,“我司徒家的儿女就该这样深明大义!只是这样一来,你可就得不到那把百年难见的洛家宝刀了,令儿当真愿意割爱?”
司徒令看向谢醉之,微微一笑:“宝刀难得,神将却更难得。”
谢醉之一怔,红晕渐渐蔓上耳根:“公主,这……”
见此情景,燕景帝的笑容里便带上了几分确定。
“何青啊,”他喜气洋洋地笑道,“看来你谢家和我司徒家要亲上加亲了。”
筵席仍在继续,接下来的戏码就跟司命所说的一样,由谢后提议,燕景帝下旨赐婚于谢醉之和司徒令,司徒令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谢醉之,眼中波光流转,没有一丝半毫的扭捏与害羞;谢醉之则并无任何表示,神情从容镇定地跪拜谢恩,却在起身时不期然地与司徒令对上视线,二者视线相交,司徒令立即又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则是在一愣之后低咳一声,低着头退回了原来的桌案之后。
这个举动自然没有逃过燕景帝的眼睛,燕景帝大笑起来,与谢老将军互称亲家,席上众人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恭贺道喜,仿佛今晚本就是谢醉之的赐婚宴,而不是什么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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