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步伐缓慢,却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长廊尽头,我看着他的白衣消失在拐角,看着周围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默默等待着下一幕情景的到来。
只是我等了半晌,周围都一片死寂的黑暗,没有一人光亮。
“没了?”心下奇怪,我不由得问了一声。
“人还没被苏晋玩死,怎么可能没了。”沉新说了一句,“司命,接下来的事呢?”
司命正皱着眉低头沉思着什么,闻言随意地挥了挥手,简短地说了三个字:“看前面。”
这周围的情景也不知在何时起了变化,等我听了司命的话看向前方,周围的黑暗就被一间屋子替代了。
是之前苏晋取司徒令心头血的那间侧殿。
果然是皇家风范,就算只是将军府中的一个侧殿,这里也都装潢得富贵非常,层层叠叠的帷幔垂落在地,镂空雕花的屏风转了一道又一道,司徒令闭目躺在榻上,不知是还在昏睡之中,还是已经醒过一次又睡下了。
屏风后安静地立了四个宫女,屋中熏香袅袅升起,窗门紧闭,竹碳烧得极旺,有一宫女见火势减小,还上去又夹了一块,虽然此刻已入了冬,但尚未到大寒天,碳火这么厉害地烧着,我看着都替司徒令觉得热。
那宫女加完银竹碳后又回到屏风后立着,和另外三个宫女低声交谈了几句,另一个宫女便起身上前去倒了一碗茶。
茶水倒入杯中的声音在殿里响起,那宫女放下茶壶,正要拿起茶杯,身子却忽然毫无预兆地往前一倒,扑倒在了桌上。
其余三名宫女大惊,上前作势要扶起她,却都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殿中一片死寂。
明明已经门窗紧闭了,却无端有风不知从哪个角落吹了出来,帷幕被吹得轻轻飘起,拂过了雕花的红木屏风。
白纱落下,留下一抹白色的身影。
苏晋一袭白衣,静静地立在殿中。
原本在榻上安稳睡着的司徒令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蹙起了眉,脸色也变得有些差起来。
苏晋悄无声息地走过那四个倒在地上的宫女,走过一道又一道雕花镂空的屏风,走向了昏睡在床榻之上的司徒令。
直到离卧榻只有一丈之远,他停下了步伐。
“仙子……”他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在袅袅熏香中缓缓响起,“可以醒了。”
“苏晋给司徒令喝的药有问题!”沉新忽然的一声恍然惊呼让我一个激灵。
“什什什么?”
“那些汤药!苏晋给司徒令喝的药根本不是什么致人昏睡养人元气的补药,而是轮回汤!”
“轮回汤?”我心一跳,又马上摇头,否定了他的这个说法,“不可能,问露她被鬼君封了法力和记忆,就算她喝下了轮回汤,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恢复记忆。”
“心头血。”司命叹了口气,终于在苏晋出现之后第一次抬头正眼看向我们,“我、苏晋取司徒令的心头血只是在做样子,他真正的目的是借雪刃将他的法力注入司徒令体内,破开鬼君的封印,接着再一日一次地不断给她灌轮回汤,恢复二嫂身为神仙时的记忆,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苏晋要问露恢复记忆干什么呢?问露她的法力不像你们两个那么厉害,也没什么神兵利器,身份更不像洛玄君言那样特殊,苏晋要她恢复记忆干什么?”
司命闭眼叹息一声:“他行事……一向出人意料,他没有对我二嫂做什么,只是让她恢复了身为神仙时的记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举动,我二嫂才会在这一世倾心我二哥,与我二哥喜结连理。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他看我二哥一个人孤身多年,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再继续这么形单影只下去?”
他似乎也觉得这话有点可笑,摇了摇头:“不,他不会这么无聊的。”
“司命,你和苏晋认识吗?”我盯着他。斟酌着字句慢慢问他,“听起来……你跟他很熟?”
“……我和他最多只能算是认识,相熟二字……还是免了吧,我从来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奇怪呢?他没说错话吧?一般来说一脸哀怨地说出这种话的不该是被负心人抛弃的姑娘家吗,怎么他一个大男人……
——不会吧,他跟苏晋!
“你想什么呢,”我被这个猜测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面上的惊讶之色太过明显,沉新屈起手指敲了我的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之前没听他在念叨什么吗?还猜不出苏晋的身份!”
“他什么身份?”
“或许我们都想错了,苏晋的目的并不是问露仙子,只是他让司徒令起死回生,又让她恢复了身为神仙时的记忆,所以我们觉得他此行桩桩件件都针对着司徒令。”他像是没听到我问的话一样转身对司命说道,“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流初来的。”
“我问你话呢,苏晋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可我二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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