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安地绞起双手,咬着唇紧张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正当我以为沉新会说些什么怀疑敲打我的话时,他却伸手拍了拍我的头,笑道:“你这预感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啊,你预感到我要出事,我就真出了一件大事。听碧,我看你以后就别在昆仑虚学艺了,直接出师上神霄殿的司命府当职得了,司命那最近正好缺一个钦道子,你要是肯去,我一定给你提笔引荐,指不定过个几千上万年的就接了司命神君的职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被他耍了,一把拍掉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耍我?!”
“没啊。”他神情无辜地一摊手,“我说的可是真心的。出来拜师学艺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光耀门楣、光耀师门吗,在神霄殿的司命府当职,难道还不能算是一件光耀门楣的事?”
“司命府?”我嫌弃道,“还是免了吧。”就司命那连掌命簿都能扔进为悔池的性子,在他手下当职,指不定哪一日就被他将功折罪地拿去祭天了,我可没那个觉悟,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不过……
“你们?你难道不是为的这个拜师的?”
“我当然是啊。”沉新道,笑得眉眼弯弯,“只不过我已经光耀过我的师门了,不信你出去问问,看这三清有哪一个是不知道我沉新神君的名号的。”
“你!你好不要脸!”
“气急败坏这个词呢,通常用在一个人被另外一个人气得要死却又无话可反驳的时候,这种情况下那个人通常就会口不择言,选择一些不好的词语来攻击对方,以此达到平衡心中嫉妒的目的。听碧,你说,你现在算不算是气急败坏啊?”
我被他气得脸都涨红了,看来不管是八百年前还是八百年后,这家伙还是一样的油嘴滑舌!
“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微微一笑,无声地用口型对我说了气急败坏这四个字。
“不过苍穹禁制良多,不通外法,你若是想要换衣服,还得规规矩矩地拿一套新的衣服去换。”正当我气得顿足不已时,沉新又话锋一转,道,“正巧,前几天苍穹刚收了一批新弟子,我那里还有几件给新弟子穿的弟子服,你要吗?”
仙门的弟子服通常都是一袭白衫,只是款式底边绣文有所不同,无论男女皆可穿上,到时只要在门规的允许范围内用一个小小的法术修改一下即可,因此拿沉新那边的新弟子服穿倒也无所不妥,只不过我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被他转移了话题,但一想到要是还跟他继续吵下去,最后输的也只会是我,只得狠狠地磨了回牙,抬头对他笑得灿若春花,不能气死他也要用笑容闪瞎他的眼:“好呀,多谢你。”
沉新怔了一下,又立刻笑着点了点头,“那就随我来吧。”
沉新虽然说了苍穹禁制良多,但显然,八百年前的苍穹禁制完全没有八百年后我去苍穹那一趟时要来得多,当日的苍穹禁制多得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的苍穹则要正常多了,虽然不通外法,但好歹还能用一些范围较大的法术,比如瞬移和千里缩地什么的,虽然还有几道苍穹为了锻炼门下弟子而刻意布下的法术禁制,但有沉新开路,我又元气恢复了大半,因此没有什么疙瘩地就跟着沉新来到了他的院子里。
院子还是八百年后的那间院子,院里的海棠花开得和当日一样的雅致清淡,白梅也依旧傲立枝头,迎着暖阳春日,石桌石凳依旧,廊下的棋墩旁仍旧放着一套茶具与几席垫褥,我和沉新进到院子里时,恰逢微风扬起,廊檐下风铃轻响,响声清脆。
我在院子里立了有好一会儿,直到沉新在跨门槛时喊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怎么,”等我走到他身边后,沉新就笑着道,“看我这院子看得呆了?为本神君的品味所折服了?”
“是啊,”我道,“诗情画意,我都看呆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毫不犹豫地赞美他,愣了一下才道:“你……说话都是这么直白的?”
“对。”我眯眼一笑,“就像我跟你直说我喜欢你一样,我天生就这么直白。”
“……”他咳了一声,唇角梨涡若隐若现,“你可真是……”
“出乎意料的直白?”我抢先道。
“……前面就是我的书房了,你在那等吧,我去拿衣服给你换。”
——这里就是我的书房,你先进去好好梳洗一下,我去给你找一套衣裳来。
眼前的暖阳春日似乎和冰天雪地重叠了,我有一瞬间的恍惚,而后立刻回过神,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对面前的人笑得灿烂:“嗯,我等你。”
原来如此……
这八百年,竟是一个轮回。
我和你的相遇是天道所注定的。
天定姻缘,我和你……是天定姻缘啊。
老天爷,你果然待我不薄。
☆、 鬼神(雨润)
沉新的书房和八百年后的没什么区别,架构如一,只是书架上的书籍较后来少了一些,桌案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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