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城。
阮浮玉带着一众南疆百姓攻城。
城里,同样也是南疆的百姓。
两方对战,梧州城易守难攻。
城墙上的兵士往下丢巨石,将那些攀爬城墙的人活活砸死。
这些人的牺牲,为阮浮玉赢得战机。
她趁着城墙上的守军不备,爬上了城墙。
一名兵士率先看到她,立马大喊,“有人上来了!”
下一瞬,他就被阮浮玉所杀。
在阮浮玉眼中,他们算不得南疆人,都是澹台衍的走狗!都该死!
她抓住一人,就问:“澹台衍在哪儿!”
“不不知道!啊!”话落,就被阮浮玉所杀。
她继续抓人,继续问。
然而,没人回答她。
突然后方射来一支利箭。
阮浮玉侧身躲过。
那支箭落地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数箭矢,齐刷刷地向着阮浮玉射来。
阮浮玉立马躲避,寻找掩体。
她用活人为盾,等到第一波箭阵过去后,探头一看,却见,城墙上一角,放置着一排箭筒。
阮浮玉眼神冰冷。
胳膊上有阵刺痛,低头一看,是不知何时被箭矢所伤。
城门外。
除了阮浮玉,无人能爬上城墙。
他们大多成了尸体。
葛十七看着前面的人一排接一排倒下,手直抖。
他很气愤,冲着城墙上的人高喊。
“够了!你们看清楚,你们杀的是谁!
“我们都是南疆人,都是为了守卫南疆,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澹台衍到底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们这样丧心病狂,甚至于要对付本国的百姓!
“他们都是手无寸铁之人,或许其中就有你们的爹娘啊!”
城墙上,有人动作稍微停顿。
可紧接着,一块石头砸下。
葛十七躲避不及,肩膀被砸伤。
他眼中充满愤恨,不解。
到底是什么,令他们那般魔怔?
他拖着受伤的胳膊,哭喊:“南疆要亡了啊!我们千里迢迢赶到东山国,是为了集结剩下的大军,回南疆保卫国土,可你们”
“杀了这妖惑众的!‘火龙’四起,南齐要亡了!胜利就在前方!军师说过,挺过这一战,我们就胜了!”城墙上有人驳斥。
他们历经千辛,总算能够结束这一切,迎来南疆的天下,不可能被葛十七三两语所欺骗!
“但凡攻城者,就是我们的敌人!杀!”
区区几十个人,却像是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城墙上。
阮浮玉被那些癫狂的、红着眼睛的兵士围住。
她环顾他们,只觉得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倒像是药人。
这一刻,她忽地意识到。
执念、野心,同样可以成为“药人之毒”,它们荼毒着人性,奴役着将士们,好成为上位者的刀。
“杀了她!”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随即,所有人朝着阮浮玉攻去
这时,阳光穿破云层,黑暗的大地,迎来第一缕光亮。
晨曦的光芒,尽管不及正午耀眼,却足以振奋人心。
城外,薄雾中,齐军的军旗随风飘摇,越来越近。
随之逼近的,还有那马蹄声、战鼓声。
梧州城的守军心慌不已。
他们从未想过,本该撤离的齐军,居然会继续攻城!
有人吓得腿软,“齐军!是齐军!他们攻来了!”
有人大喊:“不要害怕!齐军已是强弩之末!”
那人刚喊完,就被一支利箭射穿喉咙,倒在血泊中。
其他人往上看,发现了几只机关木鸟!
齐军居然真敢来!
葛十七和那些攻城的百姓们,看到齐军后,一个个都流露震惊欣喜之色。
以命搏命固然热血,可若是能一起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不是更加值得高兴吗?
有齐军做后盾,做前锋,葛十七他们忽然不知哪儿来的力量,越战越勇。
哪怕没有力气爬上城墙,他们也在底下呐喊,助威。
“杀了澹台狗贼!杀了澹台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