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想明白了,还是想躲清楚了?”
她把茶壶放回案几,笑得温柔又意味深长:
“你是哪种?”
李二宝端起茶杯,吹了口热气,没立刻喝,语气却比刚才轻松几分:
“我啊……”
他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望着杯中浮动的茶叶,缓缓说道:
“算是来听一听,该走哪条路的人。”
素瓦夫人一笑,微微颔首,“这地方的僧人常说,佛不渡无缘之人。”
她顿了顿,语气轻轻:“但你若真问,他们也不会告诉你哪条是路,哪条是坑。能不能走得过去,还得看你自己。”
李二宝点头:“我明白。”
两人之间的对话不疾不徐,像是一盘下得极慢的棋局,每一句都落得恰如其分,不急着见输赢,却每步都藏着意图。
屋外忽然传来几声低沉的钟鸣,清脆悠长。
素瓦夫人微微侧耳,听完之后才淡淡开口:“快到中午了,要不要留下来吃一顿斋饭?”
李二宝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假。
素瓦夫人却笑着补了一句:“这里的饭菜,不油不盐,却比很多人间烟火好吃。”
李二宝没马上答应,只端起茶喝了一口,轻声道:“只要你不嫌我吃得慢。”
“慢一点好。”素瓦夫人笑着看他,“我向来不喜欢吃得快的人。”
斋堂位于后院,穿过一条幽长回廊,四面通透,墙边种着一排翠竹。
僧人早已备好饭菜,一人一盘,清汤寡水,粗茶淡饭,盛得却极整齐。
素瓦夫人坐下时,还顺手替李二宝把那碗热汤轻轻往他面前推了推。
“喝点汤,不容易上火。”她语气淡淡,又像是随口嘱咐。
李二宝点了点头,端起碗,抿了一口:“味道比我想象得好很多。”
“这里的方丈有个弟子,是北地回来的。”素瓦夫人用调羹挑了一小块豆腐,“他那几年做惯了饭,说是改不了口,就留在这里做斋了。”
她顿了一顿,似有意无意:“人活一辈子,有时候不是为了换地方,而是为了换一种活法。”
李二宝笑了笑:“换得了地方,未必换得了命。”
素瓦夫人没反驳,只慢慢咀嚼着那一口饭菜,像是在品,也像是在等。
过了一会儿,她语气轻松地问:“你这次来……有没有想过再留久一点?”
李二宝轻轻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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