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摔断手,忍了一晚,第二天才告诉我。”
“你一直嘴硬,又不爱说。”
“可你受了伤,心里疼,我都看得见。”
李二宝低头,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热。
“秦如玉……”他开口,声音低哑。
“嗯?”
李二宝望向窗外。
海天交界处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可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得想立刻飞过这万水千山,把脸埋进她带着药香的发间。
“睡吧”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窗户关好,海风伤肺。”
“要是要是真的撑不住”
她的哽咽像柄钝刀,缓慢地割开他的胸膛:
“这里永远有人等你。”
李二宝死死咬住牙关。
当初她她也是这样说的,那时他刚从鉴于出来,脸上还带着伤。
而此刻,他摸到眼角一片湿热。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像首安魂曲。
他仍保持着接听的姿势,直到晨光爬满手背。
茶几上的相框里,温软的秦如玉站在桂花树下,笑得比阳光还明亮。
海风突然停了。
李二宝缓缓蜷缩起来,像个终于找到归途的流浪者,在晨光中无声地颤抖。
s
“记得提前说。”她的语速忽然快了些,“你爸最近总念叨,说上次给你炖的鱼汤都没喝完”
“好。”
沉默在蔓延,但并不难熬。
他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像那个夏夜,他们并排躺在天台时,听到的韵律。
“如玉。”他忽然唤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嗯?”
指间的烟已经被捏得变形。
他想问她的胃还疼不疼,想问小小现在怎么样,夜里是不是还总苦恼,想问院子里的银杏树是不是都落叶了。
但最终只是说:
“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布料摩挲的声音,恍惚间他看见她蜷在床角,长发散在枕上的样子。
“挺好的。”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远,“带小小出去散步,帮秦瑶整理一些文字工作,学校按部就班”
停顿了很久,“就是……”
就是什么?他的掌心沁出汗水。
“就是总梦见你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
她说得极快,像在躲避什么,“醒来发现是梦,又庆幸又害怕”
李二宝的视线突然模糊。
几个月前的那个夜晚,他确实满身是血地敲过她的门。
但最终,他转身走进了雨里。
“我尽量。”他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
秦如玉的笑声带着水汽:“你啊,连句谎话都不会说。“
“但我记得,”她的声音忽然柔软得像月光,“那个翻窗户给我送药的傻小子。“
李二宝忽然笑了,低低的:“你都记得。”
“我都记得。”她声音更轻,“你哥还跟我说过,你十岁那年第一次被老师批评,蹲在后院哭了整整一下午;”
“你十五岁那年摔断手,忍了一晚,第二天才告诉我。”
“你一直嘴硬,又不爱说。”
“可你受了伤,心里疼,我都看得见。”
李二宝低头,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热。
“秦如玉……”他开口,声音低哑。
“嗯?”
李二宝望向窗外。
海天交界处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可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得想立刻飞过这万水千山,把脸埋进她带着药香的发间。
“睡吧”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窗户关好,海风伤肺。”
“要是要是真的撑不住”
她的哽咽像柄钝刀,缓慢地割开他的胸膛:
“这里永远有人等你。”
李二宝死死咬住牙关。
当初她她也是这样说的,那时他刚从鉴于出来,脸上还带着伤。
而此刻,他摸到眼角一片湿热。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像首安魂曲。
他仍保持着接听的姿势,直到晨光爬满手背。
茶几上的相框里,温软的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