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公,您这搬弄是非的功夫,当真是炉火纯青啊。”祁韫泽气得直冷笑,“母亲,您若真为祁家着想,就该看清楚——害祁家的不是霜序,而是您身边这条毒蛇。”
祁老夫人眼神发直,好半天才抖着嘴唇看向五叔公:“你。。。。。。你利用我?”
“老嫂子,你自己傻,怨得了谁?”五叔公见戏演不下去了,索性撕下伪装,阴恻恻地咧嘴一笑,“我不过借您的手铲除碍事的,您还真当我是替您打算?”
这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祁老夫人浑身哆嗦,连站都站不稳。
柳霜序连忙上前扶住她,声音轻软:“母亲,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终究是一家人。”
“一家人。。。。。。对,咱们才是一家人。。。。。。”祁老夫人直勾勾盯着她,忽然惨然一笑,“我真是。。。。。。老糊涂了啊。。。。。。”
话音未落,她猛地挣开柳霜序,转身就往柱子上撞!
“母亲!”祁韫泽飞扑过去,却还是慢了半拍。
‘砰’的一声闷响,祁老夫人额头鲜血汩汩,身子软软滑落,嘴里还断断续续呢喃着:“我。。。。。。我对不起祁家。。。。。。对不起你们。。。。。。”
柳霜序慌得声音都变了调:“快!快叫郎中!”
祁老夫人这一撞,整个祁府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郎中提着药箱气喘吁吁地赶来,手指搭上老夫人的脉,眉头越拧越紧:“唉。。。。。。老夫人年事已高,又受了刺激,这一撞。。。。。。只怕凶多吉少啊。。。。。。”
“郎中!求您救救我娘!”祁韫泽嗓音嘶哑,眼眶红得骇人。
郎中摇摇头:“老朽尽力而为,但能不能醒,还得看老夫人的造化了,不过可以叫老夫人牵挂之人时常过来陪着说说话,说不定会有用的。”
柳霜序站在床边,望着婆婆惨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虽说这老太太往日没少刻薄她,可闹到这般田地,终究让人心头发酸。
“夫君。。。。。。”她悄悄握住祁韫泽的手,那掌心冷得像块铁。
祁韫泽闭了闭眼,胸口剧烈起伏:“我没事。。。。。。娘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被按在地上的五叔公见状,非但毫无愧色,反倒阴阳怪气地嗤笑:“报应!这老东西是知道自己造孽太多,没脸活喽!”
“老畜生!”祁韫泽猛地转身,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你勾结楚云壑谋反的罪证,早就呈到御前了!圣旨已下——秋后问斩!也算是你的报应了!”
五叔公那张老脸“唰”地失了血色,拼命挣扎:“祁韫泽!我可是你亲叔公!你竟敢——”
“拖下去!”祁韫泽一甩袖,侍卫立刻像拖死狗似的把人拽了出去。
祁老夫人虽然伤得确实不轻,不过好在郎中手段高明,加上柳霜序没日没夜地守着,居然慢慢缓过来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柳霜序那张憔悴却温柔的脸在床榻边忙碌。
她嘴唇哆嗦了半天,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你这孩子。。。。。。何必。。。。。。”
祁老夫人的声音太过虚弱,一时间竟然叫柳霜序怀疑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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