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长辈,痛快发洩过,大概好一段时间不会再有人出来,今天的任务恐怕是零进度。
其他几家媒体倒有个小小斩获。
蓝思礼彻底洗过澡,把自己裹进乾净衣物,躺到沙发上滑手机时已经能在新闻网站看到照片,他们被泼了餿水的糗样,归类在社会趣闻。
那的确是一张充满趣味的照片。梅曦明既狼狈又无奈的身影是记者们瞄准的重点,佔据了照片的大半空间,他的表情似笑非笑,一隻手举在面前,像要挡住镜头,另一手往后伸,正把什么东西推到背后。
蓝思礼当然认得出是谁藏在梅总背后,其他人则只会瞄到西装外套和一小部分手肘,即使意识到外套下有个人,大概也没人感到兴趣。
真是谢天谢地!
梅曦明猜得没错,他非常介意入镜时的模样,以前狗仔偷拍他的角度不佳,他都要发好大一顿脾气,何况今天的惨状。无论他和梅曦明斗嘴时互相说过什么,那份体贴在他心中的价值都没有减少半分。
对方还说中了另一件事,他的确悄悄回味过那一晚,不只一次两次。若是不管其他因素,从纯粹享乐的观点来看,梅总的邀约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主意。
偏偏他不能不考虑其他因素。
他又端详起照片,梅曦明先遭遇餿水,接着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闪光灯攻击,神色却很从容,不慌不乱。他被自己拒绝的时候,看起来可要糟糕得多了。
梳洗乾净后的此刻,餿水的酸臭味被逐渐遗忘,但他还记得染在西装外套上的浓烈香气。
他弯起嘴角,勾出一抹笑,手指往萤幕点按,将照片储存下来。
*******
厨房吧檯边,舒清和端坐高脚椅上,手边摆了各种工具,包括卸妆用品、预先连好网路教学影片的平板以及好几支厂商赠送的「星际炫影」睫毛膏。
端木沐在一条手臂的距离外,双唇紧抿,眼睛盯着被塞进手里的睫毛夹。周遭气氛紧绷,静止不动的两人像对峙中的西部枪手。
「你答应过的……」舒清和小声提醒。
端木全身颤了一颤,彷彿触电。
几分鐘后,他叹出一口长气,终于放弃抵抗。他身为艺人助理,经常见到彩妆师工作,对上妆用具和流程并不陌生,他知道在处理睫毛的步骤当中,夹睫毛是最简单俐落的部分。
尤其当你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时。
他再三提醒自己,世上有无数男性化过妆,他们都还抬头挺胸活着,没有少掉半块肉……应该没有吧?
他咬着牙,快速完成任务,抬手立即把金属夹拋到吧檯上,好像烫着了般。
「你做得很好喔!」舒清和开心道:「并没有很难,对不对?」
然而,要他直视端木的眼睛却有点难。
即使有千百个不愿意,端木并没有马虎行事,睫毛夹得札实,小小的弯曲弧度放大了双瞳,原本已经够犀利的眼神也瞬间增强加倍。
睫毛膏都没抹上去呢!
假使舒清和先前还没有意识到木沐的吸引力,现在无疑是个强烈的提醒。他悄悄做了几次深呼吸,掩饰紧张的心情,同时等待擂鼓般的心跳慢下来。
「我可以……再靠近一点吗?」
接收到僵硬的点头许可后,舒清和小心翼翼缩短距离,动作不敢太快太大,像在诱哄一隻野生动物,而那隻野生动物正用极不信任的目光盯着他手里的刷具。如果睫毛刷有感觉,多半已经簌簌颤抖。
「刷睫毛不会痛,别害怕。」
端木一瞬露出受到冒犯的神情,「你一直在用跟小孩子说话的语气。」
舒清和不打算否认。「不要盯着睫毛刷看,感觉比较不可怕。」
「有东西靠近我的眼睛,我不会把目光移开。」
「我不是要攻击你。」
端木发出不置可否的声音,彷彿舒清和真的有可能加害他。
舒清和忍不住笑,「听说你以前是特种警察,出生入死,执行过许多危险的任务,现在只是上一丁点的妆,相较之下应该很轻松才对。」
「你可能会很惊讶,许多弟兄寧愿出生入死,不愿意减损半点男子气概。」
「刷睫毛会减损男子气概吗?就算是,我也从不觉得男子气概是多么重要的事。」
「恐怕有许多人无法同意你。」
舒清和的动作顿了顿,他不太确定木沐声音中的酸涩是否来自他的想像。
「那是他们管得太多,男子气概和女人味就像集邮、健行或园艺,都是个人喜好,不关其他人的事。」
「个人喜好……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舒清和微微红了脸,「当然你会觉得好笑啦!」他一时忘形,说得太多了,每当他难得表达自己的想法,结果总不怎么好。
「我没有觉得好笑。」端木正色道。
舒清和快速扫了他一眼,没胆追问他有什么其他感想,端木也没有接续这个话题,两个人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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