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和窒息感就这么环绕着我,将我的意识在无力的困在泥沼里头,可却又在沉溺的一瞬间,一声声焦急的呼唤把我模糊不清的意识给挥开云雾,将我一把从泥潭里给拉了起来。
我勉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呼吸着新鲜又沁心的空气,伸手想挡住于我而言格外刺眼的阳光,却在抬起来的瞬间又因为无力而平放回原位。
「姊?姊!你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我怔怔的将目光向声音的源头一看,就发现是红着眼眶的自家弟弟,心里除去难以忽视的悲伤,就只剩下汹涌而出的思念,我同样红着眼眶,嘶哑的喊了一声:「??小仁。」
我想努力撑起身来,却没想到一施力就又无力跌回床上,付晓仁伸手将病床调高,将我扶起后就伸手紧紧把我抱住,埋首在我的脖颈处,低哑的哽声出来:「你知道你睡了整整三个月吗,我真的怕你??不会再醒来了。」
三个月?我在游戏里待了一年多,现实世界居然只过了三个月吗?
我失神的轻靠在他的肩窝处,静静的看着温柔绚丽,将温暖斑驳进一室苍白的阳光,半闔起灼烫出泪光的眼眸,伴随着思念轻语出一句:「小仁,我回来了。」
其实很想哭,可我的眼泪好像也因为化为星光的他们而支离破碎在心尖,似是失去了笑容的权利,丧失了嚎啕大哭的情绪。
炙热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可心上却没有一点馀温。
「姊,我看你脸色还不是太好,你先再休息一下,我去找护理师过来看一趟,再顺便打电话去给爸妈,让他们过来一趟。」
付晓仁的话把愣怔的我给唤回神,我将目光凝向担忧不已的他,轻声的说了一句好。
我看出付晓仁担虑的脸色,只是伸出稍稍恢復力气的手,朝他一边挥一边笑道:「我没事的,只是刚醒来需要缓缓而已。」
看见付晓仁转身离去后我才又重新靠回床上,将目光凝向外头蔚蓝如海的天空,伸手捧向从落地窗外映照到床上的阳光,试图让手心的温度传递进心中,让心尖上的疼不要那么痛得让我难以呼吸。
「付小鳶!你终于捨得醒来了!」
发呆不知道多久,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声音的方向一看,赫然发现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闺蜜,夏芷甜。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身上穿的居然跟我一样是病人服,夏芷甜泪流满面拄着拐杖的朝我扑抱而来,哭得难过至极:「我跟你说,我那时听闻你出车祸,连忙赶过来的路上居然也被车撞,到底是什么鬼运气!」
「我还是最近才醒来的,听到付晓仁说你还没醒我真的快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而且??被车撞昏迷快三个月就算了,我还做了一大堆怪梦!我梦到我变成推荐给你玩的那个游戏里的人物,还悲剧的没有主角命,虽然途中的过程有点忘了,但印象中最后我一直被一个疯女人追杀,还被她杀了吃掉!最重要的是那里面居然还有个人跟你的名字一摸一样!」
「梦到被吃掉后吓到我直接从病床上翻下来,不就幸好原本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不然那一摔我看不死也半残!」
「但为什么只有我记得这个游戏,我那时醒来后跟其他人讲他们都说从来没有这个游戏出来过,我真的快被吓死了,这到底都是些什么鬼遭遇!」
我怔怔的抱住夏芷甜,压抑悲伤的玻璃镜像是被她这些话打破,希望如同盛阳一般照耀我阴霾的心空,将温柔的温度再次倾注回我因为悲伤几近乾涸的心海,咒灵??真的没有骗我。
我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眸,颤抖双手就将她抱得更紧,唏哩哗啦的朝她哭了出来:「芮子恬?你不会是她吧??你真的一直陪在我的身旁??」
夏芷甜哭得也是非常难过,眼泪一颗又一颗坠到我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她紧紧抱住我,哽声的朝我哭道:「对,我就是梦到我变成这个角色,真的太悲剧了,到底为什么我最后会被吃掉!不是恋爱游戏吗,为什么变恐怖游戏了!」
「以后真的不乱下载游戏了,真的太恐怖了??」
我们两个就这么哭得一顿像失而復得彼此那般,愣是把赶来的爸妈给吓了一跳,最后在这阳光终于重归我世界的一天,打破沉积已久的悲伤,与大家抱在一起哭成泪人儿。
如果芮子恬回来了,那也就代表欧予深他们一定也回来了,或许再见他们一面的希望太过奢侈,但我只要他们与我一起回来,好好的生活在这温柔的世界中,呼吸着同一个世界的空气,那已经是最美好的事了。
而过了这天后,我也开始重拾自己的生活碎片,努力进行復健,让肌肉退化的双腿习惯走路,虽然復健的途中不能说非常的轻松,但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能正常走路时,我还是高兴得揪着付晓仁和夏芷甜说了一整天这件事。
至于学校的课业??大概只能说是悲剧了,不过还是有个幸运的点,我和夏芷甜昏迷的三个月里头有两个月是暑假,所以加上医院休养和復健的一个月,我们要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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