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自己根本不想说的话了。
墨悠沉默,总觉得自己挑错话题,便选择安静闭嘴。
子悦自己走到厨房去,有点想逃离那股尷尬的气息,在流理檯前走动着,一会儿倒水,一会儿拿水果。零碎的各种声响就像是在给布娃娃塞棉花似的,将空虚的空气里一堆一堆的慢慢填满。
墨悠望着电视里正好拍到子彬和子贤同时入境的画面,两人贴耳说着悄悄话的样子其实不如子悦说的那样生疏,墨悠甚至有一剎那的敏锐直觉,觉得他们十分亲暱,不禁让他陷入沉思。
「谁啊?」
「他叫魏蓝,是我们班的小混混。」
「真的假的?那你要离他远一点啊。」
「是啊他。」
「李蓁芩!」
「姊姊。」
「我没事,你别怕,你别怕啊。」
「李蓁芩。」
墨悠低下头抓抓手,握握拳,当姊姊轻轻推开自己的手时,自己感觉到从对方力道里传来的那股犹豫和停顿,墨悠都确实接收到了。她总是在走出房间前回头看向自己,面上带着微笑,却很是无奈和害怕。
当然,他也记得在她生命尽头前看向自己的最后一霎那。
倔强与坚毅,哀求与自傲,狰狞与美丽。
「姊姊对了,」他突然抬头,对着空气呼出一口冷空气,「原来今天是姐姐的忌日啊?」
子悦刚洗好从冰箱中挑拣许久才满意的苹果,就听到对方在孤独的客厅处自言自语。他一边咬响苹果,一边踱步走了过来,「什么?」
墨悠看向他,摇摇头,「姐姐的忌日。」
子悦站在将厨房与走廊隔绝开来的大理石矮墙旁靠着,默默凝视着他。
「高中自杀的那个?」
「你怎么知道的?」
「啊我乱猜的?」子悦心虚的眼神左右飘移,这总不能说,之前墨悠和父亲在办公室吵架时自己听到的吧?
墨悠也没那么多心思,撇开头,看着面前的电视,「是啊,是自杀,」他说,将右脸撑到右手上靠着,闭上眼面带沉思,脸色染过一股阴霾。没想过看着子彬和子贤讲悄悄话的样子,竟会意外勾起自己以前的回忆。
子悦嚼着苹果,不断发出咖滋咖滋的声响。
「你妈伤心死了吧?」这句话同样也是他偷听到的,是墨悠老爸说的。
墨悠保持微低着头的姿势,抬眸看他一眼,发出闷闷嗯的一声,「老姊死后,老妈就有点忧鬱症。老爸雇了一个看护照顾着她,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他轻轻闭眼,显得似乎对这些事毫不过心一样。
子悦耸了一下肩,「你不去看她吗?」
墨悠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唐突的说了一句,就像暗地里在暗示他们一家子和她关係不好一样,「她早就已经疯了。」
子悦皱了一下眉,看向他,也不知是因为妈妈在她心目中就是个完美温柔的存在,不可能是疯癲的,还是母亲疯掉这句话会勾起他对妈妈不好的回忆?两者皆有可能。
「所以她已经去世了?」
墨悠沉默无语,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没接到父亲的通知过。」
子悦看着对方陷入暗沉的表情,只是饶有趣味的点点头,缓缓把被咬出凹痕的苹果悄声放在一旁的矮墙上,双手插进口袋里漫步走出厨房,走往浴室去。
经过墨悠所在的客厅时,一旁传来冷不丁的一句话,是毫无感情的人声。
「你觉得我杀了她,她会原谅我吗?」
子悦回头看向他,轻轻扯起嘴角。
他轻笑,「谁?你妈?你姐?」
墨悠却没有回答。
「不会吧?」他说,哼了一下勾起荒谬的笑容,「这世上有甚么事是真的会得到原谅的吗?」他耸一下肩,故意做出轻松不拘小节的样子,悠悠走过对方身边,「更何况是一条生命。」
墨悠拾眼,看着面前灰色布沙发表皮,喃喃自语道,「是啊是啊既然得不到原谅那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听到这句话,子悦顿下准备重新走往浴室洗澡的脚步,皱紧眉心回头看着他,感受着这从没在两人之间出现过的氛围。
墨悠在对自己讲话吗?他在暗示自己?是母亲派他来的?不对,自己想多了,那件事不是真的,是父亲杀了妈妈,对,自己亲眼看到的,看到站在床边表露难以置信的父亲。
鸡皮疙瘩在手臂上游走,子悦知道人很容易把自己玩坏,他有太多次这种经验了,人类在气氛的压力底下是最为脆弱的,每道尖锐的冷空气都可以轻易划破与氧气只有一层皮肤之隔纤细的支气管,头皮发麻是压力在我们身上攀爬渴望找到出口的宣洩模式。但或许是经歷过比这一切更压抑的气氛,也或许是已经习惯这种心理角力的争斗,子悦轻轻叹一口气就可以把那种捏紧自己心脏的强力叹散。但也或许只是一种心理作用的慰藉罢了。
走到厕所门前又再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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