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时,墨悠就接到了老郑的消息,说铭泽昨夜清晨身受重伤被送进急诊急救,今天早上才刚甦醒。
墨悠掛上电话时,子悦正在旁边穿衣服,还一脸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那个表情。」
他摇摇头,低首关上手机萤幕,「事到如今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脸去面对他,我想起了你很早之前跟我说过的话,说要我小心身旁的人,你是在说他吗?不知道他明明记得魏蓝,却假装不记得他的用意是什么?他应该是在眾人面前为我守护祕密和保护我的盾牌,但是现在却成了在眾人面前揭开我创伤,砍伤我的利剑。」
子悦默而不答,向后坐到了床上,看着他然后歪过头,「我也不敢说自己有多厉害,但这种看人的眼光和实力应该还是算不错的。」
墨悠将手机放到一旁鞋柜上,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开始穿鞋,他今天穿的是黑色皮革的短靴,很适合秋季凉冷的气候。
「铭泽总是很亲近和保护我,我真的没想过他对我会抱有什么恶意。」
「他是英雄,他想成为英雄,我感觉得出来,他办案时总是格外想要抓到犯人,想要成为逮到犯人的英雄,他浑身散发着这种气息。」
说着,子悦从床上起身也来到玄关处。
「这种人成为警察会很出色,」他弯腰从鞋柜里拿出牛仔布料的深蓝色雷根鞋,「但是也可能会很邪恶。」
墨悠看着他,露出无奈的微笑。
当二人来到医院时,铭泽全身上下到处都有纱布与绷带的存在,他的眼睛肿得像被蜜蜂螫过一样泛紫带红,但却仍坚强努力的睁着自己眼皮。
「墨、墨悠,」轻虚乾哑的声音从他带有暗红色结痂伤痕的嘴唇发出,他眨着眼看着来人,嚥了口口水。
喉结在他唯一乾净而无伤的喉咙上滚动。
小白也在旁边,抬眼看了墨悠和子悦一眼,便识相的点一下头,「我去帮他买点清粥,比较好下嚥。」
子悦看着男孩轻快的身影摆过浅绿色帘子,然后转头看向铭泽。
「我就、我就跟你说吧?魏蓝肯定才是兇手,」铭泽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面上的瘀青和伤痕在笑纹肌肉下的拉扯该是疼痛的,他却视这种疼痛为一种荣耀。
墨悠看他,摇摇头,「你疯了?你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
铭泽听了,瞪大双眼,用被石膏固定手肘的左手吃力指向他,「你、你怎么不问我我怎么调查出魏蓝是凶手的?你果然跟他是同一队的吧?你只在乎我是否安然无恙,是否安逸地躺在家里没有抢你的业绩和功劳。」
子悦荒谬的哼笑一下,抱着胸看着他,「铭泽前辈,你真的到底是疯了?还是被打傻了?怎么会说出这种听起来就很搞笑的话?难道在你眼中,这些业绩和功名就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吗?墨悠是关心你,关心你的安危,才会这样问你。」
铭泽瞪向子悦,生气的拉下脸,看着子悦,又看向墨悠,「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们会对这件事毫不在乎,不在乎我找到什么证据?只在乎我的安危,就你们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是怎么当上警察的?」他看着墨悠,「你到底又是怎么破了那么多案子的?根本只是运气好吧?真是令人感到不公平。」
墨悠摇摇头,「铭泽,我担心你,不是因为希望你安逸地躺在家里不会抢我的业绩,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业绩和功名,你能找到证据自然是好事,我很为你感到高兴,真的。」
铭泽看着他,「你终于承认了?承认我比你厉害,承认我比你出色,终于赢过你了。」
墨悠低下眼,「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比你厉害过,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是你自己一直拿自己和我比较。」
铭泽挪开视线,瞪着自己被吊在空中的右脚,沉默不语。
「为什么视我为竞争对手?」墨悠抬眼看向他,表情很是难过,「我一直很信任你,很亲近你,因为在以前,你一直都是对我最好的那个人,很保护我、很照顾我,只有你知道我以前发生过什么,知道我的创伤和阴暗面,而你却开导我,给予我希望,在当时,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不会感到焦虑和紧张的人。」
铭泽听着,眨眨眼,保持着沉默。
子悦在他眼眶中,似乎看到了在日光下反射闪耀的水珠。
「这就是问题所在,」沉思许久,他才开口,眼睛以不自然的频率眨动着,「你自己也说了,在以前,那已经是以前了,不是现在了。」
「我说的以前是,是在你当眾揭开我创伤之前,但在这件事之前,我都一直视你为我最好的朋友,最信赖的靠山,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非常非常信任你。」
「这件事是可能的吗?」铭泽打断他,「靠山?那是弱者才会依赖强者,视强者为靠山,你别讽刺我了,」说完,铭泽生气的别过头,瞪着外头的阳光明媚。
「这与弱者和强者有什么关係?」
铭泽看向他,「从你出国回来后,我就一直有种感觉,你总是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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