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走到了最后……。”
“还是那句话,看清自己,远比看清眼前的机缘与对手重要。”
老侯爷扔下一句后,转身便走向道宫。
二伯沉默半晌后,调侃着呢喃道:“要不怎么说,您才是上一代的侯爷呢?!自我宽慰这一块,大哥确实冠绝当代啊!”
不远处,二伯的长子背着小手,发髻打理得一丝不苟,轻声道:“我若登台,定可胜那古皇传人!”
“闭嘴,闭嘴,闭嘴!”
二伯烦躁地回道:“你还是先入三品再说吧!”
“我就不入,但我就感觉自己能赢。”二伯长子十分坚持地回道。
“……嗯,那你便在此享受胜利吧。”二伯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甩袖离去。
最中央的观龙台上,无尘宗主瞧着任也,虽面无表情,可心中却升起了一股不足以向外人道的焦躁之感。
他苍老的双眸,缓缓划过盘坐在擂台旁边的楚烬,却见到自己的关门弟子,表情淡然,神光内敛,既没有见证刚刚大战过后的忐忑,也没有半分面临强敌的不安。
无尘收回目光,右手掐算过后,叹道:“为何到了此刻,却依旧前路未知啊……!”
……
归尘擂上,任也耗尽自身最后一丝力气,甩手冲着小侯爷的方向,扔出去了一个瓷瓶,并爽快道:“此物名为生命之水,可恢复你肉身创伤,滋养干涸的星核……乃是疗伤神物。”
小侯爷在意识模糊间,缓缓拔掉瓶塞,话语结巴地回道:“未承想……你竟是一位豪爽之人,与外界传并不相同。谢了……!”
话音落,他如牛嚼牡丹,仰面就灌下去了半瓶生命之水。
小坏王眼睁睁地见他喝了生命之水,才立马补充道:“忘了说了……此物八百万一瓶,试喝完付钱。你威名远扬,不能赖账吧……?!”
小侯爷躺在地上,闻后浑身抽搐:“外界的传……还……还是太他妈的友善了。你在九黎人人喊打,不是没有原因的。”
“喝吧,喝吧,喝过都说好。”任也闭着眼睛回应。
清风飘过,楚烬在这时睁开了眼眸。
任也感知到他的气息,便说道:“等我三个时辰……。”
“不,你多久能恢复到巅峰,我就等你多久。”
楚烬开:“不必纠结三个时辰。”
“但登台后,你我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他的声音空灵且坚定,也在任也双耳中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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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
枪身略微抖动,原本一动不动的小侯爷,登时向后退了半步。
“破!”
任也脸色苍白至极,浑身气息极速萎靡,已有油尽灯枯之感。
对侧,小侯爷不灭之意昂扬,肉身在威压中几次崩裂,爆出血雾;又几次引煞气入体,于瞬息内夯实血肉气息,碰触神能极限。
他就像是在绝境中,不停浴火重生的神鸟凤凰,每当即将力竭之时,那心中的不灭之意,都会令至宝弑神枪突破桎梏,再次复苏几分,爆发出更为强大且浓烈的凶戾煞气。
“噗噗……!”
不灭之意狂涌,无尽的煞气在一次又一次的溃败中重生。光散光聚间,小侯爷竟入八次不灭极境,生生不息,硬扛着剑芒不退。
九黎人间,此刻已彻底静若死地了。所有观战之人中,除了那些与古皇传人有仇的宗门子弟外,其他人心中都已经没有了“你我之分”,只是内心极为矛盾。他们既希望小侯爷能在那惊世剑芒中屹立不倒,枪挑苍穹;又隐隐希望着古皇传人能一剑归墟,令那一句“天下何人为天娇?”的神话延续。
擂台之上,剑芒与枪芒相撞,无尽的霞光与煞气角力。
八次入不灭极境后,小侯爷已碰触到了弑神枪复苏的极致,也碰触到了自身四品境的极限。他已无法再催动先天至宝中蕴藏的灵韵与万古岁月中积攒的煞气。
不入五品,这一枪,就是他在四品境中的最强一枪。
可那道剑芒依旧凝而不散,二十倍的皇道真意,也依旧绵绵不绝地涌动。
他也知道,那古皇传人也达到了自身的极限,就只差一丝,就一丝……
“我……我还是做不到吗?!好吧……我无法战胜,但再来一次,我应该能独自走过那条路了。”
他在璀璨的剑芒之下,心满意足地呢喃了一声。
任也瞧着发丝凌乱,肉身血肉模糊的小侯爷,心中荡起一股惺惺相惜之感,所以不准备有任何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