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谢谢招待。」季初弦面露满足之情,将整盘美乃滋奶油焗饭吃得精光,一颗饭粒都不留。
「看样子很合你胃口。」仲克楠将碗盘收拾后转过身清洗。
「因为很美味,所以当然很合我胃口。」季初弦笑道,「话说……你刚刚是不是跟你的女朋友吵架啊?」她一直很在意方才不小心看见的那场面,深怕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害仲克楠跟女朋友因此產生误会。
「其实你不用对待我这么好,这样女朋友会吃醋的!」
仲克楠把洗乾净的盘子拿乾布擦拭,泰然自若地说:「知盈不是我女朋友,对我来说她就像妹妹一样。」
「咦?不是女朋友啊?」
「嗯。」
「哈哈哈,看来是我误会了……」季初弦尷尬傻笑,仲克楠眼神温柔地望着她笑着的模样。
他的含情脉脉,与季初弦的目光重叠。
「干、干嘛?没、没事用那种色色的眼神看、看我?」季初弦停住笑容,羞涩地瞥开视线,虽然口气充满傲娇敢但说起来话却是结结巴巴。
仲克楠靦腆一笑说:「心疼的眼神,被说是色色眼神会不会太过分了点?」
他凑近季初弦,缩短他们俩之间的距离。
「为甚么把一双这么漂亮的眼睛给哭肿了呢?」他压低嗓子问。
仲克楠的问题,卡住季初弦的思考。
她沉默地与他四目相交,凝望他乌黑的瞳孔使她陷入深不见底的暗沼,思索着是否要把自己忧伤的情绪分享给这个只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
说不上陌生也说不过亲密,仲克楠这男人不知为何,对季初弦而言像是一个处于曖昧地带的存在。
彷彿把心事告诉他,也无妨。既不会得到任何损失,还可能会得到她想要听的回应。
望着他的双瞳,她内心是这么回答她的。
「我和未婚夫吵架了。」她低声喃道,「因为女人的缘故,不过这个原因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这次比较严重一点,涉及到了人命……」
「……我比谁都还要了解他,还要爱他。但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在他心中,性这件事比情意还要宝贵,对他来说我仅仅只是一个配得起他身分与名声的未婚妻罢了。」季初弦细长的十指相扣,拧紧的力道渐渐将痛觉传出,「而这未婚妻还很好处理,几句甜言蜜语就糊弄过去,几个拥抱亲吻就消气……现在想想,我还真不值。」
身为听者的仲克楠,表情逐渐黯然沉重,不知是同情季初弦,还是在同情他自己。
「如果你真的很爱对方的话,不如试着与他最后一次沟通看看,再相信他一回。」他轻啟唇瓣说:「倘若一个男人真心在乎一个女人,就会有所改变。假如他依旧死性不改,现在放手还不迟……天底下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值得让你去等待他的改变。」
从这男人口中说出的话,竟那么有说服力,连季初弦自己也有些不明白。
「……是吗?」她静默几分后笑答:「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建议。我想……之后会与他进行沟通,而这次想必也会成为原谅他的最后一次。」
“叮铃─”
仲克楠伴随季初弦的步伐,跟着她步出餐馆。
瞥见脚后的影子,季初弦含笑转头对仲克楠欣然道:「入夜变冷了,就别陪我出来等,要是你感冒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仲克楠莞尔,「反正待在里面也没事,不如出来和你一起等。」
仲克楠的回答,令季初弦会心一笑,「餐点很美味,一定会再来光顾的。」
「这间餐馆随时欢迎你过来。」他说:「……上次被抢走的包包,最后有找回来吗?」
「嗯,多亏丹尼尔的帮忙,找回来了。」季初弦笑道,「虽然皮夹里的钱被花光了不少,不过幸好提前跟银行申办信用卡遗失,否则损失应该更大。」
「丹尼尔?是未婚夫的名字吗?」仲克楠敛起表情问。
季初弦闻言连忙挥手辩解,「丹尼尔是我的司机兼保鑣,也是我现在等的人……他对我来说就像哥哥一样的存在。」她抬眸凝视无任何星光点缀的夜空。
台湾冬天的夜晚,和加拿大的相比,确实温暖许多。
欣赏夜空时,季初弦偶然注意高掛在餐馆外面的招牌,便好奇开口:「话说……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甚么问题?」
「为甚么要把餐厅取名『伯叔』这个名字呢?」
季初弦开口问起这问题的当下,仲克楠的眼神旋即掠过一丝忧伤。
而这一瞬间的变化,和仲克楠视线交错的季初弦并未发现。
仲克楠沉默一会,他不自觉地攥紧拳头,反问季初弦:「怎么突然想问这个问题?」
「因为好奇。」季初弦不假思索地回答,并左右顾盼餐馆周遭,「看到印刷在名片上的餐馆名称时,我还以为会是路边随处可见台式餐厅,可是不论是餐点抑或是外观都感觉比较像间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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