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房间,唯独桌上型电脑的萤幕亮着,成为屋内唯一的光线来源。
微弱的光线打落在床头前仲克楠的背影,落寞与寂寥显而易见。
『你是独生女吗?』
『是啊,因为是独生女所以从小家境就管很严。』
『我有个姐姐,可是我和她从来没有见过面。』
仲克楠垂下的眼帘,定定地注视相框中灿烂笑着的女孩。
这是八年前,季初弦亲口告诉他的话。
『所以你最擅长的是音乐,最不擅长的是料理?那绘画呢?你擅长吗?』
『绘画吗?别太看得起我,绘画也是我最不拿手的。要我画人物,我可能只会画出火柴人。』
『初弦你别唱歌!你不是个名副其实的音痴吗?连基本的dorei都可以唱错的那种。我可不想要我的耳膜受伤啊……』
『知盈!你怎么能这样说,虽然我是音痴,但至少我有其他优点啊!像是我很会烹飪,绘画功力也是一流的!』
『也是啦!就算歌声不行,不过你还是可以用料理抓住男人的胃。』
昔日高知盈调侃季初弦的画面彷彿现在眼前,清晰可见。
季初弦回话时偷偷瞄向仲克楠的眼神,带有多少羞涩他尽收眼底。
『……你以前一直待在国外?』
『我从小就在加拿大的渥太华长大,直到两年前才回来台湾居住。』
『中间有回来台湾过吗?』
『没有,虽然想要回来但因为父母亲工作的关係都没办法回来。』
『我出生于加拿大,三岁的时候回来台湾定居。父母……因为工作的缘故,没办法常常陪我回来。』
八年前季初弦说这段话的时候,仲克楠并未漏看她脸上隐约露出的寂寞与哀伤。
往昔的对话与今日的对话完美重叠于脑海,令仲克楠头痛不已,即使吞下好几颗止痛药还是剧烈发疼。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甚么这个季初弦随着一天一天的相处,并未让他找回八年前的熟稔,反倒越来越觉得陌生?
所有不对劲让他决定静下心来好好回想那次在街上与她的重逢,与自己印象不符的性格与言行打扮,种种跡象令不安感于他内心发出。
倘若季初弦所言如实,那么八年前那个与他共同拥有过许多美好回忆的季初弦是谁呢?
难不成真的就像知盈说的那样,她只是一个和季初弦长相相似却拥有相同姓名得女孩。
可是既然如此总是伴她左右的那位丹尼尔先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擅于记住他人面容的仲克楠是绝对不会认错人,丹尼尔就是八年前出现在自己面前和季初弦一同离去的男子。
想破脑袋的仲克楠毅然放下手里的相框,转过身走到电脑桌前,滑动滑鼠游标打开网页,在搜寻栏位上打上「季初弦」三个字。
几秒鐘后跑出来的网页标题,不出所料都和季初弦亲口告诉他的那些内容相符。
“从加拿大留学回台发展的菁英美女提琴家”
“参与许多影集及电影原声带製作,即将发出个人首张ep”
新闻内容提及其回台的日子和季初弦今日与他讲述的如出一辙并无出入,无跡可寻的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人。
便在季初弦的名字后方输入关键字,没多久就跑出了类似新闻以及他想要找的那个人,他滑动滑鼠按下右键将那个人的名字复製下来贴在搜寻栏位。
那个人的背景与家世一览无遗出现在各大企业网址上,仲克楠一一将那些新闻点开,把内容一字不漏地阅读仔细。
掛在墙上的时鐘秒针“滴答─滴答─”规律地发出声响,平日不怎么留意的声音,在这个悄然无声的夜里听入耳里格外难受。
?
还未营业的伯叔餐馆里响着悠扬轻柔的古典音乐,那是前几天季初弦送给仲克楠的个人专辑。
里头的每首曲风都很有季初弦的个人特色,没有那种悲伤难过的感觉,听入耳里全是充满自信愉悦的曲调。
仲克楠独自一人站在吧檯里备料,他切着蔬菜,切出来每个大小不一,这样的成果并不是仲克楠平常的刀工所致。
“嗡嗡─”放在围裙里的手机震动声响起的同时,锐利的刀锋直直地往仲克楠的手指划下。
本该感受到疼意而蹙眉的他,此刻却面无表情地望着汨汨流出的鲜红血液。
手部阵阵的刺痛犹如他现在窒息难受的胸口。
『啊!』
『你切到手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仲克楠往自己空无一人的右侧看去,发现将乌黑头发绑成马尾的季初弦就站在他的身边。
「好痛。」他轻声说道。
『血流这么多,切的伤口一定很深。这是纸巾你先止住血,我去拿药过来!会痛就不要忍住,通常喊出来会比较不痛喔!』
『只要你帮我擦药的话……就不痛了,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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