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寒而栗。
林冉冉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啧,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她说,“瞧瞧这楚楚可怜劲儿。”
“你想怎么样?”吴婉昕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她何尝不知道林冉冉想怎么样,上次她在自己的婚礼上被警察带走调查,就是因为这个女人用她的名字去“走货”,警察顺着名字一路就查到了婚礼上。那之后,林冉冉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就在一个多月前,她又突然出现,·开始以各种理由问她要钱。
“我没有钱。”吴婉昕说。
“别拒绝那么快嘛。”林冉冉用指尖缓缓地扫过她的脸,“你那个相好的,叫什么来着——噢,仇婧——对吧?她不是高管吗?你陪人家睡了那么久,不是白睡的吧?”
吴婉昕往后退了一步,面前这个女人的可怕她领教过多次,虽然她一点也不意外对方查得到仇婧的名字,但是当这个名字从她嘴里念出来——而且“仇”还被误念成了“chou”——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恐惧。
对方满意地欣赏着她的反应,说:“崇拜我啊?查个人名能是多难的事儿?别说名字了,她的公司,住址,关系,最近见了谁,甚至很多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她得意起来,脸上居然有种天真的逞强,像是小孩子在炫耀一件别人没有的玩具。接着,她又说:“这样吧,你叫我一声老公,我一样一样说给你听啊。你叫一声老公我就告诉你她最近都背着你和谁上过床。”
“你敢碰她你试试。”吴婉昕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你别忘了你做的那些事,你真以为警察拿你没办法?那要看我高不高兴告诉他们!”
“这就护上了?”林冉冉的表情说不好是不是在笑,这时她突然出手攥住了吴婉昕的衣领,目光凶狠起来,“你太他妈把你知道的那点儿东西当回事儿了。老子十六岁就出来混,你吓唬我?老子就弄她了,怎么着?老子弄死她,还有你,比他妈弄死这只猫还容易。”
吴婉昕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去判断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猛地跺脚——直到一声尖利的惨叫几乎划破了她的耳膜。紧接着,她看见林冉冉的脚下缓缓地流出了红色的液体。那只橘猫再也不能动了,小小的脑袋已经彻底变了形状。它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就是刚刚那一声嘶力竭的惨叫。
吴婉昕冲到卫生间,伏在马桶上狂吐不止,像是有只手想要把自己从里往外翻个个儿。这时她感到有人在她后背上轻轻地拍,林冉冉安慰自己的声音依旧轻浅而温柔。剧烈的呕吐让她恍惚,她甚至拒绝相信具有如此温柔嗓音的女人五分钟之前刚刚用自己的鞋跟跟夺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漱口漱到一半的时候,林冉冉突然开始脱她的衣服。她把手伸进吴婉昕的裙子里,用力地撕扯她的内裤。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被七零八落地打翻,吴婉昕奋力的挣扎换来了一个又一个耳光以及更加粗暴的凌辱。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拖进卧室的,在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和尊严之后,她终于感觉到一根坚硬的异物刺入了身体。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当那种尖锐的痛苦一次次猛烈地冲撞自己的时候,她不知为何脑袋里却留下这么清晰的两句词。吴婉昕把床单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眼泪从眼角爬出来,她突然为仇婧感到不值,因为她爱自己爱到从不去追究海棠是否依旧。吴婉昕觉得此刻的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更接近这首词的意境。
终于结束了,像开始时那样毫无征兆。林冉冉把衣服利索地穿好,每次结束之后,她打量吴婉昕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双穿过很多次的臭袜子。
“给你三天时间,打2万到我卡上。”她抚摸着吴婉昕柔顺的头发,“别耍花样,照我说的做,你们和我玩不起的。”
吴婉昕像具尸体那样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一只眼睛埋在床单里另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窗外的雨又下起来了,乌云与夜色合谋杀死了月亮,仿佛晴天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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