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省。
余杭市郊区,云雾山。
小院里,戈三正在向喝茶的冲虚道长,汇报冷锋那边的情况,冷笑道:“一切顺利,冷锋说把陆浩和他老婆吓得不轻,陆浩肯定是受伤了,不过应该也不是很严重,她老婆脸色都吓白了,看样子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戈三说话间,处处透露着他心里的痛快,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以后谁再敢无脑往下彻查他们,陆浩的下场就是例子。
“你不要觉得这么做,陆浩就怂了,不仅是他,还有省纪监委和省公安厅,他们可能心里会有点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不代表他们会妥协,如果真有证据出现,他们肯定还会继续往下查,不会和稀泥的,即便他们有退意,你觉得钟华剑那个老东西会同意?他干纪监工作这么多年,眼里容不得沙子。”冲虚道长手里搓着核桃提醒道,并没有戈三那么乐观。
“我明白,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新的证据和线索,就连邵长柱的死,都已经被金局长查到跟杀害丁云璐的凶手有关,我现在怀疑是白初夏这个骚娘们在从中添乱。”戈三咬牙道。
以前丁鹤年掌握大权的时候,白初夏对他可是毕恭毕敬,他要是交代点什么事,白初夏落实的效率非常高,他一度以为自己能把白初夏死死拿捏,可谁能想到,丁鹤年不争气,自己直接不行了,连带着丁森泰和丁云璐也都被人杀了,这一连串的事,终于让白初夏熬出了头,还把江临集团给挽救了回来。
渐渐地,戈三就发现白初夏已经不把他当回事了,甚至还有点帮着陆浩的意味,之前还在夏东河的事情上,多次追问他夏秋的下落,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既然这个女人不老实,那就把她架在火上烤一烤,你不是怀疑丁鹤年的一双儿女都是她暗中派人杀的嘛,捅给金明贵,让公安使劲去查她,咱们不好过,她也别想过得安稳。”冲虚道长品尝着茶说道。
这是魏世平之前托人送来的安兴县极品翠云尖,他发现味道确实独特,越喝越清新甘醇。
“我已经告诉金局长了,他会好好调查白初夏的,有这个女人哭着求咱们的时候。”戈三阴险的笑了。
“对了,冷锋那边交代好了吗?”冲虚道长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随着冷锋的手下被抓,冷锋已经暴露了,他们得早做防范。
“都安排了,他不会再来这里了,会自己藏好,有什么事我们随时联系他去办就行,有金局长暗中帮衬着,他不会有事的,我都打好招呼了……”戈三说着这些细节,现在每个环节真的不能再出问题了,他们现在的人手捉襟见肘了,真的快无人可用了。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下吧,也算是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冲虚道长神色严肃的说道。
戈三脸上本来还有些笑意,可听冲虚道长说完,瞬间僵住了,他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每当冲虚道长一本正经的时候,代表事情很麻烦。
“您说,我听着。”戈三挤出了一丝笑容。
“聚宝斋这些年进账多少钱,洗干净多少钱,每年送给大大小小的领导多少钱,这一笔笔的进账和出账,你没有项美龄清楚,我说个难听话,做生意那些账务往来,你没有项美龄懂,财务上的这些事,咱们这边私下具体负责管的也不是你,你不是那块料,你只是在前面负责对接,跑上跑下的迎合领导……”冲虚道长话说的很直白。
戈三没什么学历和文化,当年凭借不错的长相和身高,应聘到了五星级酒店当大堂服务人员,很有眼力劲,也就是老百姓嘴里常说的会来事,当时冲虚道长和酒店大老板关系好,加上手边缺人,酒店老板便把戈三推荐到了冲虚道长身边。
从那以后,戈三就一步步起飞了,在冲虚道长的调教下,戈三在台前代替冲虚道长,游走于官商两界,懂得了礼尚往来之道,掌握了给领导送礼的诀窍,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一般人根本不会,玩得转早就当大领导了。
在冲虚道长的精心栽培下,戈三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可惜现在有钱了,成为权贵了就彻底飘了,加上人又上了年纪,戈三变得懈怠和傲慢,总以为自己现在不一样了,有领导们当靠山,就没人敢动他。
以前在金州省或许如此,但是现在金州省自打冒出一个陆浩后,这几年从安兴县到江临市,再到金州省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变了天,戈三严重低估了陆浩这帮人的存在和捅咕事情的能力,这才把事情拖成了今天这种结果,虽然冲虚道长一直在帮忙补救,可还是没能扭转局势。
戈三听着冲虚道长对自己的定位,并没有否认,他没有经营公司洗钱的头脑,所以他只是负责交际,账务上他并不是很清楚。
“根据项美龄之前报给你的入账,以及后来各种洗钱,和送出去的现金等出账,目前初步统计完,财务那边报给我说至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