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立刻回复她:“好。”
“我下午有会,要见一个合作商,有可能会晚一点。”
“我让凯文先去接你好不好?”
“你在家里等我,我会尽快回去。”
“密码锁的密码没有变。”
一连串的消息震得林臻的手机停不下来,她都来不及回复,最后才回过去一条:“不用接我,楼下就是地铁,我自己过去,你忙完正事再说,不要着急。”
林臻坐地铁去江逾白那里,路上绕到进口超市买了食材带上去。
林臻开门发现snow居然坐在江逾白的钢琴上,懒洋洋地看着落地窗外的雪景,一脸睥睨天下的神情,好像这里已经是它的领地很久了。
她把食材放进厨房,跟snow玩了一会儿,天黑了以后去厨房做饭。
江逾白十岁就出国了,口味b较西化,林臻会做的西餐不多,今天准备做简单的番茄牛r0u酱意面,n油蘑菇汤,拌油醋汁se拉,再配特意买来的顶级伊b利亚火腿。
六点多的时候密码锁被人按开了,林臻听见声音,在厨房里远远地喊了一声“我在这里”。
林臻忙着翻炒锅里的r0u酱,半天才意识到脚步声迟迟没有响起来。她把火改小,放下锅铲走出去,发现江逾白怔怔地站在门厅里,手里拿着一小束花,连身上的大衣都没有脱。
他笔挺挺地站成了一座雕像,神情充满了伤感,林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小步走过去,一边担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逾白一直没有动,没有出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直到她站到他面前,他才恍然大悟,猛地把花扔掉抱住她,把脸埋在她肩头,声音极其颤抖地问:“臻臻,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然后江逾白就哭了。
他哭得突如其来,汹涌的泪水一点颜面都不给他留,汩汩地滚到她肩上。
他已经忍了五年。
这期间她一次又一次地离开他,命运一次又一次地跟他开玩笑,而他自己也一次又一次地犯错。
如果五年前的这晚他没有愚蠢地放她鸽子,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有一个可以开始学钢琴的孩子了。
江逾白整个人不停地往地上软下去,林臻根本抱不住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他勉强拖到玄关的长凳上坐下。
“逾白……”林臻在他面前半蹲下去,抬手擦他脸上的泪,自己却也哽咽地说不下去,只能直起身子凑上去吻他。
她只是在家里等他、给他做饭而已,这么小的一点点温情就把他弄崩溃了,她顿时后悔得五脏六腑都疼。
他把自己所有的脆弱和卑微都给了她,她要怎么安抚他这颗被她亲手t0ng碎的心?
两个人的泪水混做一团,在唇间晕开来,又sh又咸又苦。
林臻下意识地紧紧搂住他脖子,他则用双手捏住她的手腕,生怕她会走似的,用力地让她有些疼。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隔着泪水颤抖着hanzhu她唇。
两个人抱得很紧,她贴上去,让他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
她渐渐哭得b他还要凶,心疼地连气都喘不上来。
心疼他,更心疼错过的五年时光。
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她分开双腿迎面缠住他腰,片刻不停地与他拥吻。
厨房传来番茄r0u酱烧糊的味道,她根本不想管,只顾搂紧他不放。
两个人的眼泪汇成了一条河。
一条时间的河。
一头是一见钟情的过往,一头是蓦然回首的现在。
当中的一切都被这泪水荡涤g净,消失无踪了。
但林臻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江逾白“再也不离开他了”,万般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却还有一丝勉强的理智。
她最后能不能留在江逾白身边,不是她说了算的,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力量,不再主动放弃这份感情了。
她缓缓将唇移到他脸颊上,吻去他的泪水,等他渐渐停了ch0u泣,才哑着声音问:“你先去洗一下脸好不好?我去把晚饭做好。”
江逾白用手指蹭着她脸上的眼泪,抵住她额头不肯放开她,盯着她唇喃喃地哀求:“臻臻,以后如果你再生我的气,打我骂我都好……不要离开我……”
林臻还是说不出海誓山盟,难过地只能抱紧他点头,直到厨房里的烟雾报警器开始滴滴作响,才不得不赶紧跳下来冲过去。
番茄r0u酱已经完全糊了,牛r0u馅也用完了,只剩两个番茄,林臻只好做了一锅素酱,煮了意面浇上去。
新煮的酱带着些许锅底的糊味,江逾白却一点都不在意地吃完了所有面。
他应该是不好意思了,吃饭的全程都低着头,眼睛里装着一丝深灰蓝se的胆怯。
(凌:愉快的周末,愉快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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