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们自顾自说着,却不知道,即便自己特意压低声音,仍被江营长听得清清楚楚。
但江珩没出声制止。
因为他们说的都是大实话。
只要想到媳妇还在家里等他,他连干劲都足了些。
心情飘飘然。
贺永言还清楚地记得,几天之前,江珩同志一脸冷淡地说这桩娃娃亲婚约是盲婚哑嫁。
说好的盲婚哑嫁,怎么突然就变得情投意合了?
“你媳妇——怎么样?”贺永言凑近,小声问。
“好。”江珩的唇角往上牵了牵。
“怎么好?”贺永言问。
但他懒得搭理,只是平静地说:“等你结婚就知道了。”
贺永言咬牙切齿,气得握紧筷子,从江珩的盘子里抢了一块肉。
说得容易,结婚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的事吗?
最烦这些臭显摆的人了!
从单位食堂出来,贺永言恰好看见播音站几个同志结伴走。
他伸长脖子看了一圈。
“看什么?”
“罗琴同志怎么没来?”
“你管人家?”
“啧啧啧啧啧——”贺永言眯起眼睛,“江营长拒绝小姑娘,伤了人家的心,现在她都调班不来军区了。”
江珩变得严肃:“别开女同志的玩笑。”
贺永言心虚道:“不说了,不说了。”
而江珩,默默地在心底学着战友刚才发出的“啧啧”声。
这么多个“啧”,他是怎么一口气发出来的?
多少有点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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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琴已经好几天没去清安军区了。
小组组长知道她的心思,也没有勉强,只劝她别在意。
单位里也有同事议论她。
大家都知道她喜欢那叫江珩的军官,便成天往他面前跑,即便被拒绝,也是越挫越勇。说好听点,是敢爱敢恨,说难听点,要让人笑话的。
罗琴自己倒是无所谓别人笑不笑话她,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哪还管别人怎么想。
“罗琴,你有没有见过江营长的对象?”
“没见过。”
“听说可好看了,皮肤雪白雪白的,大眼睛水汪汪!”
罗琴把头转过去,不出声。
边上另一个同事推推对方:“怎么光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这怎么能叫伤口上撒盐?”林小雯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从哪儿跌倒,就得从哪儿爬起来啊。”
“你就不想看看她什么样?”林小雯继续道,“这次是不战而败,但就算输了,也要知道自己输在哪儿吧。”
正好是午休时间,林小雯拉着罗琴往单位外边跑:“我向主任借了自行车,我们去家属院看看。”
林小雯上了车,拍拍后座让罗琴赶紧上来,骑得飞快。
也不知道是真为她鸣不平,还是自己同样急着看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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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鸿锦给自行车打了气,补了胎。
还顺路绕去供销社买了一些小姑娘喜欢吃的糕点,给宁荞带回来。
糕点价格也不便宜,这是真心诚意的赔礼道歉。
宁荞学着之前秀兰姐的样子,使劲捏了捏自行车后轮。
虽然捏不出个什么所以然,但板着小脸的架势,也已经够唬人的了。
唐鸿锦也不好意思,见这会儿没人看过来,便硬着头皮说道:“确实是不小心的,下次一定——”
“没有下次了。”
“你说得对。”唐鸿锦愣了一下,“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这和原剧情中一样,他愿意一再降低底线,无条件为苏青时付出。
所谓的甜宠文。
欺软怕硬的人太多了,苏青时也是其中之一。
“你告诉苏青时。”她认真道,“如果还有下次,我直接报公安。”
大院里,分散在各个角落的婶子们早就已经竖起耳朵。
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纷纷用眼神交换情报。
一个敢说,一个不敢反驳,估计得是真的。
几个月以来,大家只觉得苏青时性情古怪,但还是洒脱的,没想到,居然能在背地里做出这么阴暗、见不得光的事儿。
心眼真黑。
但问题是,她图什么?
而唐鸿锦,他神色凝重,随即答应下来。
屋里,苏青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不知道唐鸿锦为什么要向宁荞道歉。
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原来只是看不过宁荞这娇娇女的姿态,随手扎了一下她的车胎,扎着玩儿而已。
现在倒显得她心思多,跟嫉妒别人似的。
苏青时头一回感觉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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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买的自行车被扎得漏气,宁荞还是怪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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