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场误会而已,她的身子骨吃不消,没干活就回来了。”白主任笑道,“她倒是健谈,去转了一圈,回来和不少大院里急着找工作的同志打成一片,聊了一路。”
“扛水泥是误会,但想找工作总不是误会吧?”董晶梅问。
白主任没听明白:“啊?”
“这丫头想找工作。”董晶梅豪爽地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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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临睡前,江果果格外兴奋。
平时小丫头睡觉就不老实,得折腾好一会儿,今天更甚,拉着宁荞念叨好久。
“詹霞飞说,她家里有一个瓷娃娃,是她爸爸妈妈去供销社给她买的!”
“瓷娃娃有眼睛,有嘴巴,还有鼻子,像真的一样。”
“明天我要去她家,和她玩。”
宁荞听了好久,终于知道,小女孩兴奋,是因为交到朋友。
“你喜欢和詹霞飞玩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
“那你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宁荞笑着说。
江果果愣了一下。
她记忆中,上辈子自己好像也和詹霞飞短暂地做过朋友。
两个小女孩的友情来得快,可去得也快,有一回她去詹霞飞家里做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詹霞飞的妈妈就不让她们一起玩了。
没过多久,詹妈妈又来了学校一趟,请老师给她们调换位置。
再之后,詹霞飞就没在江果果的记忆中出现过。
“可能很快就不是朋友了。”江果果严肃道。
“为什么呀?”
“可能我打她了?可能我骂她了?”江果果认真回想,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每次都是这样。”
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很多身影,可慢慢地,这些身影最终都会消失不见。
每次都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打她、骂她呢?”宁荞反问。
这个问题把江果果难倒了。
她犹豫半晌,又摇摇头。
月光洒进屋子里,落在小女孩的脸蛋上。
一双眸子格外漂亮,闪着明亮、俏皮的光。
“好不容易才交到朋友,为什么要赶走她?”宁荞好奇地问。
江果果思索着:“就算我不赶她,她也会走的。”
她低下头。
两只小手捏住被角,又松开。
“该走的就会走,像我妈。”
“可也有好多人没走。”宁荞轻声道,“你爷爷、你三个哥哥。”
江果果笑了:“对,还有小嫂子呀!”
宁荞轻笑。
小女孩摸索着长大,亮出一身的刺,是为了保护自己。可这些尖锐的刺,虽能抵御攻击,却也有一定的几率,伤害到真正想留在她身边的人。
江果果听小嫂子对自己说,人和人的相处是相互的,很多情况不能一概而论,得用她的脑袋瓜子好好判断。
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屋子里静悄悄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不轻不重,带着规律。
宁荞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喊江果果去开门。
小女孩赤着脚,打开门,仰起头:“大哥!”
她大哥怎么来了?
宁荞钻进被窝里,脑海中还回荡刚才手腕被握紧的一幕,闭上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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