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儿,五个人合力才把三轮车从坑里抬了起来,推到前面平坦的地方。
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刚子一屁股坐在路边抹着额头上的汗,喘着粗气直摇头:“累死了,这三轮车可真沉啊。书玉姐实在太厉害了,她竟然一个人骑了二十多里路。”
这一刻他对宋书玉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本还不大情愿的姐字,这会儿也叫得顺口得很。
鲁斌三人也猛点头,他们算是真真切切见识到宋书玉的力气有多恐怖了,传言果然不虚。
谢铮无语地看着他们:“她那是没办法,没人帮她,再苦再累再难,她也只能咬牙撑着,你们当她是铁打的不会累啊。行了,几个大老爷们还不如书玉一个人,说出去丢不丢人,赶紧起来走了。”
他把自行车还给鲁斌,自己去骑三轮车。
鲁斌看他那副细皮嫩肉的样子,有些担心:“兄弟,你行不行啊?”
“必须行,走了。”谢铮用力一蹬三轮车的脚踏板。
鲁斌四人骑车慢慢跟在后面,那股累劲儿过去,几人已经缓和了过来,开始骑着车吹牛。
声音有点大,惹得二队一户人家养的黑狗“汪汪汪”叫个不停。
一二队有些还没睡的人家纷纷打开大门,探头望了一眼,看看到底是谁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外头瞎晃悠,别是来探路的贼吧。
很快二队的人就发现,这几个年轻人去的是宋书玉家,领头的好像是宋家的那个亲戚,知青谢铮。
谢铮已经在乡下生活了四年,知道乡下人别的什么都好,就是没一点隐私观念,谁家有点什么事,都一大堆人盯着。这大晚上的,要是他领着几个男人到宋家,被人传出去,还不知道说成什么样子。
因此到了宋家门口,他谢绝了鲁斌几人的好意,故意扯着嗓子大声说:“斌哥,刚子,邹进,卫国,今天麻烦你们特意大老远地送我,改天请你们吃饭。今天太晚了,你们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鲁斌四人也知道这个点确实不宜上门做客,都没下自行车,跟站在门口的苗秀英和刘桂芝打了声招呼,就又骑着自行车走了,村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陶碧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悻悻地关上门,转身差点跟齐春丽撞到一块儿。
她吓了一跳,拍着胸口哎呀呀叫个不停,然后嫌恶地瞥了齐春丽一眼:“走路没长眼睛的吗?刚才看见了吧,鲁斌领着一群人给宋书玉家送了一大堆东西。我可是听说了,今天那个知青还去公社拉了好几袋粮食,他一个外乡人有什么门路,肯定是鲁斌给的。咱们家粮食不够吃,你也去找找你的老相好,让他也给你几百斤粮食呗。”
“陶碧,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巴。”齐春丽气急,恶狠狠地说。
她好不容易才在文军那解释清楚了跟鲁斌的事,这个陶碧又跳出来胡说八道,还往她身上泼脏水。
她这几天,实在是忍够了这个女人。明明上辈子这个女人对宋书玉不是这样子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只是喜欢一个人,想过得更好一点,有什么错?
陶碧骇了一跳,随即又反应过来,比齐春丽嗓门还大:“你凶什么凶?我说的是事实啊,怎么鲁斌没跟你谈过啊?你自己脑子不清醒,放着吃国家粮的不要就算了,还来害我们家,害人精。”
陶碧一想起现在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家里还因此额外掏了三十多钱,要多养两张嘴巴,两个小孩也没有房间,既丢了面子又失了子,就暴躁不已,对齐春丽更没好脸色了。
要是没齐春丽这个狐狸精,现在赵文军已经入赘宋家了,哪还用在家吃白饭,还多带一个拖油瓶。
齐春丽气得满脸通红:“我喜欢谁,我选谁,关你什么事?你贪图鲁斌的钱,那你去啊,我不稀罕,我就稀罕文军这个人,他在我心里顶顶好,将来肯定会有出息,比那个鲁斌强多了。”
丢下这番话,齐春丽立即回了房里,并一把带上了门。
陶碧气得不行,但那是二伯的房间,大晚上的她也不好进去理论,只得作罢,心里怒骂齐春丽蠢货,好好一手牌打得稀烂,还拖累他们家。
齐春丽虽然在陶碧面前说得硬气,但回到灰暗狭窄、透着一股子药味的房间,再看另一张床上的两个小男孩,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上辈子哪怕是鲁斌后来下岗了,嗜酒好赌,她也没受过这种委屈,跟两个侄子挤在一间屋。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鲁斌为什么会跟宋书玉搅合到一起?又是给粮又是送人的,莫非他是故意做给她看的,想让她后悔?
想到这里,齐春丽心里升起一股隐秘的得意,但同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真是让宋书玉捡了个大便宜。
而且明天大队这些人肯定又要议论她了,本来最近议论她的声音已经少了不少,现在又弄这么一出,她都要怀疑鲁斌和宋书玉是故意这么做,合起伙来给她难堪。
赵文军见她坐在床边低着头不说话,上前握住她的手,缓缓劝道:“春丽,弟妹这人直肠子,心里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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