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贵妃已避世多年,从不被俗事叨扰。
今却为叶家,叶玉求情,很是奇怪。
叶家就是悬在他心上的尖刀,在未死灰复燃前,便要浇灭。
所以他烧了叶家,烧了叶家满门。
父皇思量一夜,圣旨还未送出,他便前去禀告了叶家满门葬身火海一事。
君无戏言,叶家既已死,赦免叶家死罪的圣旨自是不作数。
父皇坐在高位,淡淡道,“若你三哥有你一半明事理便好了。”
江晏行遮住眼底阴暗,笑着道,“我是远不及三哥的。”
那人笑容真诚,夸赞着江埕。
他永远都是名为夸他,实则更想听他阿谀奉承江埕,早早明白何为君臣。
他又怎不知,父皇早已将传位诏书立好。
只有贤贵妃活着,江埕便永不倒台。
丽娘娘才是他发妻,连后位都未碰到。
这悬空的后位是留于贤贵妃的。
江晏行双手作辑,“丽娘娘身子不适,儿臣要去看望番。”
那人未有什么反应,欣赏着贤贵妃的画像。
江晏行去见了陆衡之。
他刻意让小太监慌乱闯进,禀告叶家满门葬身火海一事。
陆衡之眉眼清冷,情绪未有波动。
唯有提及叶玉时,他眼神才很是慌乱。
江晏行突然明白了,阿虞为何那般执着杀了叶玉。
他将叶玉送入烟花之地,却被承伯候世子所救,毫发无伤。
次日,承伯候世子便上书,为叶玉求情。
那日贤贵妃一番求情后,江埕禁足已解,将叶玉带回东宫。
他上书阿虞罪孽深重,仅仅斩首不足以平民愤,应赐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江晏行拿到那圣旨时,敛了神情,轻声道,“三哥,很是讨厌这个死囚。”
江埕冷笑着,“你很是喜欢?”
江晏行垂着眼,微摇头。
江埕厌恶之人,他便很是欢喜。
他犹如着了魔,将库里的所有银钱,本该打点朝廷官员的银钱用于救阿虞。
行刑那日,江晏行为避嫌,坐在高处笑容温和。
阿虞脖颈和四肢皆被套着绳索,五匹马一点点跑着,拉扯着阿虞。
他与她隔了甚远,可竟看见她痛苦挣扎时的模样。
她那张小脸一点点苍白,眼底很是怨恨。
女子尖细着嗓音,疼的声嘶力竭惨叫着。
刑场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劫走了阿虞。
江埕脸色阴沉,看着他,“六弟,你就这般欢喜她?”
他微微皱眉,“三哥,在说什么?”
刑罚被劫走一事,实为辱没皇家脸面。
城门紧闭,搜城七日,任何人不得出。
可却未见阿虞身影,江埕带人一遍遍搜着他府里,无暇顾及叶玉。
陆衡之不能人道之事天下皆知,陆父无颜见人,陆衡之被整日幽禁屋里。
贤贵妃,丽妃抱病,钦天监言东宫有着妖异之召,方才发生这等辱没皇家颜面的事。
贤贵妃抱病,江埕整日在他府中搜查。
叶玉孤苦伶仃,早早被赐流放,他另选了个蛮荒之地。
虽有相貌清俊之人,却无掌权之人。
叶玉被流放,江埕大闹朝堂,为叶玉求情。
若是平日里,他的父皇一定会纵容他。
可父皇偏爱他,只因他为贤贵妃之子。
这等不忠不孝的话,父皇大为震怒,将他禁足半年,无诏不得出。
江晏行清楚,贤贵妃好不了,是他亲手下的毒。
此毒无解,很是折磨人,足以令他父皇整日挂心。
他丢出具被野兽啃噬着面目全非的女尸,说这为阿虞。
父皇无暇顾及朝堂之事,深信不疑。
阿虞被藏于地窖七日,那造的如平地般。
说来,也是上天眷顾了他们。
阿虞很懂的知恩图报,也从不得寸进尺。
她整日跪在佛堂,拿着串佛珠,诵经念佛。
江晏行起初是不信的。
可阿虞脸色认真地提及的每件事,皆发生了。
虽有些出入,结果却相差不大。
就如他明明下的是无解的奇毒,可贤贵妃还是被人所救,活了下来,江埕自是又得势了。
他按她所说,同江埕面和心不和。
父皇也似乎愈发认可他,但诏书却未改过。
他更认可他为臣子,一生效忠于江埕。
直至陆衡之解了幽禁被重用,整日苦练骑射。
江晏行才明白,阿虞所言非虚。
……
阿虞比他想的更恶毒。
她见着叶玉那刻,江晏行原以为她要同叶玉费些口舌,叙旧番。
可阿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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