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尾修)
◎陆衡之被囚禁◎
东院侧屋, 小厮将木板钉在窗子上。
内室榻上躺着个俊美男人,男人脸白如纸,茶色眸子如滩死水, 指尖握得泛青。
室内的光被遮掩,屋内变得漆黑一片。
外面人高声喊着, “阿虞姑娘说了,你何时能反思了你自宫那日的错处, 她何时放你出去。”
“若是一直不知悔改,便不用出来了。”
陆衡之牵扯着嘴角笑着,笑容苍白无力。
他浑身疼得犹如骨裂, 闷咳声不止。
胸口直直呕出鲜血,男人却不似往日那般兴奋,他唇色苍白, 眼神死寂空洞。
他又活了,明明已是回天乏术, 阿虞却赏银了十万两, 让江湖郎中从鬼门关救活了他。
陆衡之心脏好似被刀活生生剜下般,疼得滴血,人同死尸般瘫软于床上,毫无生气。
他昨日醒来后, 阿虞打发了所有郎中。
她未如从前般来见他一面,挖苦讥讽着他。
只是让奴仆过来传话, “那日你自宫时对姑娘不敬,何时反思了自己过错,何时才能出去。”
陆衡之眼底被死灰覆盖, 苍白修长的手指死死攥着, 攥的骨节分明, 青筋凸起。
他头疼欲裂,如玉的脸上泛着红,昏昏沉沉晕厥了过去。
陆衡之是被热醒的。
屋内密不透风,侍从给他盖上了厚厚的被褥。
他双手被粗麻绳紧紧绑住,磨的手腕破皮溢出鲜血,又痒又疼。身上汗涔涔起了小疹子,衣衫紧贴肌肤,粘腻至极。
陆衡之热得心口犹如窒息般,久久喘不上气。
他不知静了多久,下身湿漉漉的,味道极重。
男人眼眶通红,肩膀发抖,他薄唇轻颤,血液席卷了浑身,冰冷至极。
陆衡之微合着眼,声音沙哑,无力道着,“来人…”
他费力叫喊着,院内静谧无声,迟迟未有人答复。
陆衡之眼皮微抬,喉咙肿胀干裂,阴恻恻笑着,可眼底未有半分笑意,神情逐渐恢复平静。
阿虞想将他囚禁于东院,束缚于这张木床之上一辈子,让他崩溃绝望。
他若是情绪失控亦或是疯了才是如了她所愿。
男人阴森笑着,眼神深不见底。
他深吸着气,手腕磨着那粗麻绳划破手腕,磨的鲜血淋漓,麻绳掺杂肉里,疼得额上青筋爆起,保持着理智。
一日十二时辰,他这身子也是苟活不了几年。
算着不过几万时辰,硬撑着熬着,便不会遂了阿虞所愿,甘愿做她身边的一条狗。
板子封死了窗户,看不见日光,整日都是黑夜。
陆衡之只觉日子好似愈发长了,终日犹如置身沙漠,干渴不已。
他漂亮的眸子无望空寡,神情脆弱不堪,夜夜梦魇缠身,胡言乱语呓语时愈发多了起来。
从前的事浮现于眼前,他记得愈发清楚,眼底晦暗无光,如同回到了从前失明的那些日子。
陆衡之自虐般地让绳索死死缠着手腕里,疼得双眼猩红,青筋凸起。
可他眸子却闪着细微的光亮。
只有如此,他觉得他在活着,而不附身具死尸上,只有意识,却动弹不得。
不知是第几日,屋门被推开。
陆衡之眼皮微动,拼命侧身地看着那屋外的片刻光亮,久未见光刺的双眸生疼,他却硬撑着没有合眼。
小厮冷着张脸,不肯同他多言半句,将水喂于他,便紧紧关上了那木门。
屋子又变得漆黑,看不见半点光亮。
陆衡之神情破败不堪,失声笑着。
他眼睫轻颤,眼底绝望尽显,心脏犹如被活生生挖走般,没了心跳声。
他笑容愈发诡异苍白,用力拉扯着那根粗麻绳。
麻绳紧紧缠入手腕,碰触筋骨,疼得人冷汗直冒,汗珠大颗滴落。
此番折腾牵动了身上的伤,已是痛不欲生,麻绳还是未扯断。男人死咬下唇,嘴里满是血腥味。
他手指攥成拳,拼命扯着那根绳子,妄想将它扯断,已不知试了多久,绳子未断,而他手腕的筋骨被磨烂,连微抬着都费力。
自手抬不起后,陆衡之日渐清瘦,他胃里早已空空如也,泛着酸水,饿得饥肠辘辘,整日吞咽着口水。
他不想活了,若是能饿死也是极好的,也是上天怜悯于他。
天不如人愿,在他濒临垂死之际,屋门被推开。
小厮解了他手臂上的粗麻绳,端了碗酸臭馊了的狗食,讥讽道着,“你已经七日未用膳了,姑娘心善记挂着你,赏你些食物。”
“陆郎君,我好意奉劝你,可千万别不知好歹。”
“吃东西是只用嘴的。”
榻上男人眉微皱着,眼睫轻颤,静了良久。
他眼神如团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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