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虞心底巨石落下,等着院门被推开。
护院比她预想中回来的晚些,所以脸色泛着青白,嘴唇干裂发紫,几乎是撑着墙走进来。
他抱拳,费力回禀道,“属下已将锦盒亲自交于十三手上。”
阿虞将手缓缓张开,掌心摆放个精致小巧的药丸,“这是解药。”
那护院急忙拿过吞咽下去,“多谢阿虞姑娘的救命之恩。”
阿虞摆着手,“去账房支赏银吧。”
护院脸上恢复了血色,规矩退了出去。
护院中毒了。
所中之毒是阿虞交于他装有玉樱断指锦盒上的。
锦盒从外至内都被阿虞抹了毒,身中此毒之人,七日内暴毙而亡。
杀人自是要偿命的。
哪有杀了人,还能安然无恙的好事。
阿虞轻揉着眉心,莞尔笑着。
那锦盒里还有着机关,只需拾起玉樱断指,便会牵动此关,飞出蛊寒虫。
这味蛊毒是啃噬人心肺,最为折磨人的,阿虞是有过切身体会。
……
金玉酒楼雅阁。
桌上摆放着个精致锦盒,伴着浓重血腥味。
坐于主位上的少年脸色愈发苍白,他猩红着眼,“将它打开。”
清绯站立锦盒侧方,同宋元清对视片刻,轻声道,“公子,这锦盒必定有着古怪。”
“依我所见还是丢了较为稳妥。”
陆澈行微摇着头,“我闻到血腥味了。”
“是阿姐吗?”
他喉咙哽住,身形不稳,“是…阿姐吗?”
清绯急忙将锦盒收于袖中,尽力安抚着男人,“公子,你又发病了。”
她竭力解释着,“小锦盒是装不下尸块的。”
“公主定会平安无事的。”
陆澈行眼圈猩红,步伐极慢走向靠近清绯,“是手指。”
“手指可以装下。”
清绯怎会不清楚里面所装的是手指。
她明了叶虞此番送锦盒意图,她想以公主命为威胁,逼迫他们解了江晏行的毒。
若如了叶虞的愿,他们的筹谋算计便成了笑话,江晏行若不欢喜她,他们如何复国。
陆澈行若亲眼所见手指,定会怕公主受伤去解了江晏行的毒,以保公主平安。
清绯睫毛轻颤,笑着道,“那就给公子看看。”
她话音刚落,便拿出了安神香凑近了陆澈行鼻息,少年眼神微动,直直倒地,昏厥了过去。
安神香致使人昏迷不了多久,可也足够了。
清绯想着只需将锦盒断指换为旁人手指,公子醒后查看,事态便不会如叶虞所愿了。
公子见着旁人断指,也会是粒定心丸,所幸叶虞不知公主是谁,更能尽心尽力复国。
宋元清眉眼有几分担忧之情,“你脸色怎如此苍白?”
清绯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道着,“你去寻个断指,待公子醒来,也好有个交代。”
宋元清明了清绯意图,随意找了欠债酒楼银钱的地痞流氓割了手指。
清绯看着那献血淋漓的食指,捂帕子嫌弃不已,她打开锦盒锁头,支使道,“你去将公主手指拿出来。”
宋元清无奈笑着,将那锦盒慢慢打开,盒子摆放着鲜血干涸的断指,指尖还有小红痣。
一眼便能认出是玉樱断指。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真是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宋元清将锦盒合上,站立起身道,“我去挑了她手筋脚筋,看她日后如何为虎作伥。”
清绯笑着,“何须劳烦你动手,让江晏行亲自割她手指,挑她手筋,才够让她伤心欲绝。”
宋元清愣了片刻,笑着道,“言之有理。”
他将那断指拿出,锦盒响起了细微声响,还未等男人反应过来便飞出蛊虫,直直钻进鼻里。
锦盒摔落在地,宋元清双目瞪大,额上青筋凸起,心脏犹如被撕裂般疼得撕心裂肺,“有蛊虫!有蛊虫!”
清绯笑意凝住,一时竟未缓过神来。
只见宋元清滚落在地,浑身筋脉如同断裂,神智恍惚发疯地啃噬着自己双臂,咬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清绯紧张的咽着口水,手指打颤地去拿了清毒散,趁他清醒些时,一股脑将丹药喂了进去。
男人将丹药吞咽下腹,清毒散可逼出蛊虫,宋元清额上细汗减少,他强撑着坐起,运功等着蛊虫飞出,只是好景不长。
他未坐多久,心口像是被巨石碾过般,直直呕出鲜血,他脸色苍白如纸,身上宛如被千刀万剐般,疼得喘不上气。
他死死咬着牙关,脑里好似被数只小虫钻来钻去,眼前漆黑无光,犹如瞎眼之人,浑身使不上半分力气,终是承受不住,声嘶力竭惨叫着。
清绯脸色青白,上前握着宋元清腕臂,诊着脉象,眼底恨意蚀骨,“叶虞,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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