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暖阁内的罗汉床上,宋春雪感受着这个比炕还舒服的东西,心情有些混乱。
不过很快她就整理好了。
护卫就护卫,谁让她现在是秋田道长,还手握三棱锥这样的厉害东西。
就当是能者多劳了。
她兀自笑了笑,盘膝打坐。
二月末了,天色渐暖。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京城的烟柳绿意盎然,宋春雪忍不住抓了一支在手中把玩,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两个包子。
萝卜馅的包子,不好吃,肉有点腥。
她是出了门才知道,原来外地人的包子饺子,大多数的馅儿都是生的。
没炒熟的总是腥了些,不够入味。
不过按照当地人的说法是,生的嫩。
但宋春雪就对嫩这个字没什么概念,因为老家那块地里,没有多少东西是嫩的。
可能嫩了那么几天,很快就老了。
老的吃习惯了,便不在意那些。
谢征走在前面,宋春雪拿着包子跟在他身后,随意闲散的过分。
“谢大人。”
“谢大人。”
“大人。”
“大人。”
跟着他一路走进宫门,前往军机营的路上,宋春雪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突兀。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应该浑身官皮来穿一穿的。
现在她这身衣裳太扎眼了,不像是来当差的,反倒像是来找茬的。
她的个头在人群中也稍显矮小。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么想了,天牢门口的头目笑眯眯的走过来,才到宋春雪的肩膀呢。
之后,谢征又去了好多个地方,见了不少人。
晕晕乎乎的,宋春雪觉得谢征这双腿真能走,就不能坐轿子?
不过也对,谢征向来不喜欢奴役别人的事儿,哪怕想给他当轿夫的人不在少数。
有些时候,她在谢征谈事情时需要站在门外,大多时候要站在他身后。
刚开始她还听得津津有味,到后面无非就是那些无聊的,各怀心思的人互相推诿的事儿,她开始打哈欠。
临近中午,他们进宫面圣。
宋春雪站在门外,也没有左顾右盼,看着那群太监站在门外,跟木雕一样。
不知道大殿内在争论什么,宋春雪很好奇,那年轻皇帝能不能经得起老臣这样当面吵架。
从前觉得皇帝皇城,天子脚下,这种地方时那么的遥远神圣,这辈子哪怕去看一眼都值了。
如今全都见到了经历了,反倒觉得能填饱肚子最要紧。
这天底下饿肚子的人不少,真正能吃饱饭的就那几年。
希望今年的春雨能在各个地方多下点,老家的倒春寒别那么频繁。
好几年没吃过甜杏干(一种不酸且果肉光滑的杏子)了,今年若是能得两个杏干的核儿,一定要种在她后山老屋的旁边。
她自己种的杏树有两棵,但都是普通杏子,也不是特别甜,干巴巴的。
杏干就比较水润,还不会伤牙。
“走吧,回去吃饭。”
谢征大步流星的从里面出来,说话气冲冲的,显然气得不轻。
出了宫门,宋春雪以为他要回家,没想到他来到一家面馆前,“吃什么?”
他没有带别的随从,显然是问宋春雪。
“臊子面。”
谢征坐下之后,宋春雪明显感觉有什么人盯着自己。
上午没有这种感觉。
“你在引蛇出洞?”
谢征拿出筷子擦了擦,“算是吧,他们天天跟着,着实麻烦,你若是全都能解决那再好不过。”
“……”
“既然是我的贴身护卫,月俸不能少,”说着,他将一个袋子推到宋春雪手边,“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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