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军户,他们都想过安稳日子,要不是逼得活不下去,谁乐意做‘贼寇’?”
高晟抬头看他,眼中飞快掠过一抹微光,“看不出,你对榆林匪患的情况如此了解。”
谢天行噗嗤一乐,“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但凡去榆林周边走走,就能知道个差不离。我只是感慨你父亲生不逢时,如果朝廷能采纳你父亲的建议,及时整顿侵占军田,榆林这场□□就根本不会发生,瓦剌也不会趁虚南侵。”
“再往深里说,民田也一样,皇庄强占民地,大地主勾结官府,强占农民的土地,都不是什么稀奇事。”谢天行收起嬉笑之色,面上逐渐变得沉重,“过去几年,我走遍大江南
丽嘉
北,老百姓的日子太苦了,重重赋税山一样压过来,富的越富,穷的越穷……这样下去,迟早会发生比榆林更大的乱子。”
他说完了,几人还在琢磨他的话,谁也没言语,屋里静得鸦雀无声。
高晟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粽子,手指慢慢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盯着这个突然变得正经的人。
谢天行不躲不避,坦坦荡荡迎接着他审视的目光。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谢兄……果然见识过人。”高晟笑笑,撑着椅子扶手慢慢站起身,“我乏了。”
走了几步,他又停脚回身望来,“煮好了,送两只到我房里。”
尽管温鸾低着头,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她皱了下眉头,没应声。
看小姐不说话,阿蔷忙笑着答道:“瞧您说的,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呀,煮好了先给您送过去。”
待他一走,阿蔷立马撅起小嘴,“天行少爷,好端端的您提他爹的案子做什么?看看,气氛一下子冷了,要不然他还能坐一会儿呢。”
谢天行抬手给她一个爆栗,“小丫头,记住喽,上赶着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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