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
她向他走去。
“当心!”有人拉住她,灼热的铁花落在脚边,溅到她的衣裙上,瞬时烫出好几个小孔。
“放开我。”温鸾使劲挣扎着,就在这时,飞扬的铁花点燃了花棚上的鞭炮和烟花,伴着连绵不断的响声,弥漫开来的浓烟挡住了她的视线。
好容易烟雾消散,那人却不见身影。
“高……”刚发出一声,温鸾就不敢出声了,高晟是已死的人,这个名字万万不能再出现在人们面前。
她急切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好多人啊,难道京城所有的人都在今晚出门了?
忽灵机一动,暗道她真是傻了,去打铁花的班子找啊,他肯定在那里!
场边的空地上,打铁班子正闹闹哄哄地收拾东西。
“凤凰儿可真不错,头回上台,一点不怵头,做得还是最好的一个。”
“一看他那身板就是练家子,咱家老班主可算是捡到宝喽。”
“是捡到女婿了吧。”
“哎呀,你们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敲破你们的脑壳!”
“呦呵,大姐儿害羞喽。”
一阵轰然大笑。
“只是凤凰儿想不起来过去的事,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到底遗憾。”
“凤凰儿,你如今头还疼吗?”
被唤做凤凰儿的男人转过身,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笑着回答:“还好,只要不使劲地想过去,就不怎么疼。”
他的手顿住了,眼睛直直盯着前面。
人们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发现不知何时后面站了一个极其美貌的小媳妇。
“你……”凤凰儿满眼的疑惑。
“呵。”温鸾轻轻笑了声,抬手擦去腮边的泪水,一步步走近,“你是装的,还是演的?”
“什么?”凤凰儿更困惑了,这两个词有什么不一样吗?
啪,温鸾抬手给他一巴掌。
嚯——,打铁班子一阵惊呼。
“夫、夫人,”凤凰儿捂着脸连连后退,“你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不记得?失忆了?”温鸾冷笑着,“你有什么资格失忆?你有什么资格忘记?该忘记这一切的人是我!”
咚一声,凤凰儿后背撞到墙壁,已是退无可退。
他双手举在胸前,看着想推又不敢推的样子,“有话好说,夫人,我受过很严重的伤,差点死了,真的忘了很多很多的事……你认得我?”
温鸾捏起粉拳捶他,“你忘了,你竟然忘了,你个混蛋!”
凤凰儿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
刺啦,温鸾猛地扯开他的衣服。
嚯——,打铁班子又是一阵惊呼。
左肩的刀伤,心口的刺伤……是他,是他!
温鸾使劲一拽他的衣领,踮起脚尖,亲了上去。
“唔……”凤凰儿眼睛睁得溜圆,但很快,眼神变得缓和而温柔,慢慢闭上了眼睛。
围观的人们登时飞出一连串的口哨声、掌声和笑声。
场外,阿蔷眼泪汪汪咬着手绢儿,激动得满脸通红,旁边的老刘头使劲撇着嘴角,一副不屑的样子,眼角却红了。
更远处的高楼,十四岁的天授帝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微微上翘的唇角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罗鹰和小安福站在他身后,眼中俱是笑意。
屋脊上,张小花捂住妹妹的眼睛,“好孩子不许看哦。”
张大虎照猫画虎,捂住哥哥的眼睛,“不许看,看了长针眼。”
切,哥哥嘴角扯扯,一点不给面子地扒拉开他的手,“那人是谁,我爹?”
“嗯。”张大虎几乎要哇哇大哭了。
“我有爹爹啦。”妹妹甜甜地笑,哥哥冷冷哼了声,不置可否。
张小花不由暗笑,老大呀,妹妹软软糯糯的,十分好哄,哥哥的脾气可是和你一样,又臭又硬,往后有你愁的喽!
无数泼雾流光的焰火在夜幕中绽放,映得人世间五彩缤纷,璀璨无比,那不知结果的等待、永远也没有尽头的忧伤,都在这一刻,随风消散了。
明天,又是一个好日子呢!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番外写甜甜~,下本古言甜爽文《春夜渡佛》:把清冷佛子拉下神坛,喜欢就收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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