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所用?”
男人反过头懒懒一句话就仿若一下将她问哑了嘴。
“自…自然是——”绫杳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一句:“姑奶奶爱美,想有条手链戴一戴怎得?还…还许要你同意不成?”
“并非。”
面前之人万般无赖地撑着脸,仿佛早已预见如此回答,嘴角一勾:“只是想提醒你,若是钻孔佩戴,可千万别误吸了这鲛珠粉…”
“若是不小心吸得多些,它能使人无痛无觉地睡上叁天叁夜。”
鲛人珠粉可入药,并非什么秘密…甚至于鲛人珠易得的早些年间,珠粉常用作为富商贵族挖胆破肚手术的麻醉良方,只因近些年鲛珠越来越罕见加之新的人人可以用得起的麻沸散出现,虽功效未有鲛珠粉那般药效显着,但昂贵的鲛珠粉仍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
“这…这姑奶奶当然知晓,还用你说!”
“那便也是如此。”对方望着面前之人涨红的耳根笑着眨了眨眼,一副欠揍的模样,没头没尾地莫名道:“我的话你也从来不信。”
然还未等若往常一般等绫杳主动叉腰赶人,某个平日素喜欢赖着逗她玩的身影却像是累极,困倦地再度打了个大哈,主动冲着她摆了摆手,起身走至了窗前。
顺着对方的身影望向窗外,微弓的月亮残落出淡淡的阴影,日月盈亏,好似肉眼可见地一分分逐渐变得圆满。
今夜…下弦。
“你若打算串珠,需得将针用着琉璃在正午聚焦阳光之下,用其的天温热度方可融出孔来…”男人微微的侧眸依旧是那般慵懒的笑,望着她的眼神仿佛有些意味深长:“若是搓粉便可容易多了,寻个火系道修用灵火灼烧一番便是。”
温温润润的月光将那半分澄明的琥珀眸照的愈法通透,阴影却将其余脸部的细节模糊,只余一轮流畅的轮廓,令人浮想联翩。
绫杳愣愣地,对方的声音却好像渐渐淡化得听不清,只感觉一霎那心率无绪,像是被人须臾抽空了空气,鼻尖抽动着却难以呼吸。
“今日是…十叁。”
像是陷入了短暂的耳鸣,又好似只是她霎那的幻觉,在那道身影转身跳下的一瞬,仿似一切恢复了正常,凉夜静悄悄,她只听见夜色里短暂的余音:
“七月十五,不是个好日子,百鬼夜行…莫要乱跑。”
中元,这分明是中原的习俗。
绫杳不解何意,然下意识迈步间,那道颤颤巍巍卡在后腰的竹简却循着男人余音散尽的一瞬当啷落地,掌心的鲛人珠仿若还带着几分过分新鲜的血气…她下意识攥紧掌心,试图用灵力波动强行震碎,金丹期随手便可击碎山峰的强大破坏力却仿佛撼动不了掌中看似华丽脆弱的鲛珠分毫。
小姑娘咬咬牙,不信邪地完全调动起的灵根,掌心显露蓝紫色灵力仿若黑夜吞噬,半晌而过的掌心却依旧安安静静躺着那几颗珠子。
一切确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上下跳跃,绫杳拧着眉仔仔细细又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通,包括她之前答应用一个不能杀人放火、不能胁迫她做对她利益有损的限制颇多的承诺来换鲛珠,虽然男人表示这个承诺还需等到他想好了再行兑现,绫杳却是万分确定自那个竹简被她寻到之后便没有第二个可以接触到它的人。
在她拿到竹简的那日晚上,拓跋弘便应约离开了青崖,就算是偷看,男人也毫无作案时间。
那又是如何…
绫杳皱了皱眉,想来想去却只能将其归咎于鲛珠广为人知的药性。
方且,她的目的也并非在此…或者说,只是一个附加。
而她也至始至终都忽略了最重要的那步…竹简之上也只说取鲛珠粉捻碎而用,却半分未有提及鲛珠水火难入的特性。
小姑娘拧眉,如今之计,她又从哪寻一个火系道修…再或是用琉璃汇聚的天温,对琉璃本身的厚度和通透度要求也是相当的高,其寻找难度不亚于找一个火系道修帮忙。
更何况……
然眉心还未舒展,她的杂乱思绪便被身后桌面夺然而起的冲天火苗全然打断,之前烛尖上仿佛夜风大些都会吹灭的纤弱火苗如今眨眼之间便将特制耐烧的灵蜡近乎融了去,明明感受不到热烈的温度却将旁侧垒摞的稿纸一并点燃,仿佛篝火聚会般欢脱地越冲越高,仿佛将年久失修的木质横梁都嘶嘶点燃。
绫杳慌得下意识拿起手边卷烧的稿纸便要踩灭,孰知用力跺了好几下,那燃烧的火苗反倒邪门似地愈燃愈欢,仿佛在变相嘲笑她的无用。
眼见着火势失控般地愈演愈烈,小姑娘只得如救命般地慌乱乱趁着还没燃到木质房柱之前将屋内所有见火的物品直接朝着窗外的佐哈河扔去,掌心的鲛珠却圆溜溜地在下一次起身之前滑出了满是手汗的掌心,大珠小珠落玉盘地四散滚落——
捏着手里好容易扑灭的稿纸,绫杳愣愣地,瞧着那鲛珠滚落之处便有一阵水汽霎那四起,须臾之间的氤氲浅浅散去,屋内的火焰凭空消失处,便只有某种淡如月黄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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