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骇瞳孔向后仰倒,颊边的猎猎流风刺耳,甚至来不及令他握住她从悬崖一跃而下吹散的衣角——
“零随,不要忘了我,更不必记得我…”
深不见底的无限下坠的深渊里,她是唯一的光,天上的雪依旧在下,他紧跟着一跃而下,却仿佛被天边不断闷震的雷声所裹挟捆绑,眼见着那道面朝上疾速坠落的身影却离他越来越远。
“你的雩岑已经死了。”
“不…!阿岑…阿岑!…雩岑!!!”
眼前画面随着那道身影的消失瞬然崩裂,浓浊窒息的黑暗如同潮涌将他无情吞噬,心裂撕扯到血肉模糊的剧痛把口鼻堵塞,窒息无气,沉浮无依。
直至不知多久之后,一道瓷碗坠落在地破裂声才终将他从无边的深渊中拖回,浓苦的茶汤水渍四散蔓延,从坠梦中惊醒的大脑出神地长望着脚边狼狈洒落一地的茶叶于破碎的瓷片一阵发白,耳侧长鸣,意识回归间零随下意识抚了抚疼到堪为欲裂的太阳穴,却只摸到了满手的冷汗。
流溢的深色茶汤险到不远处书柜角落放置卷轴的画筒前,堪堪而止。
零随方想起身,不知何时早已天光大亮的门扉却于此之时发出闷闷的扣响,外头似有隐约的雨声,下一刻便只听外头传来一声低低的通报:
“陛下,药薪仙尊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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