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风袭来,树叶发出沙沙声,彷彿在应和陆勉的自说自话,恍惚间,陆勉耳边响起令他甚是怀念的笑声。
陆勉想,他肯定是醉了才会听到她的笑声。
他闭着眼独自沉醉在听闻故人笑声的美好气氛,偏偏有不识相的间杂人等硬是要来凑热闹。
几个人影刷刷刷地跳上屋簷,正是带伤休沐的暗卫十一到十四。
他们人手各一盘菜,嘻皮笑脸地齐声道:「陆总管,来来来,喝酒当要配好菜!」
陆勉睁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几个兔崽子惦记我手里的酒很久了,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
被拆穿的四人也不害臊,特别狗腿的地从怀里掏出碗筷,替陆勉挟满一碗的下酒茶,捧到他鼻子下,笑得十分讨好。
陆勉一看,全是他爱吃的,嗤笑一声,「真是有备而来啊!」
四个人异口同声说:「那是当然,来尝尝滷牛肉/滷鸭翅/醋醃萝卜/五香鱼乾花生米!」
这边热热闹闹地开吃,另一头倒是显得冷冷清清,有些寂寥。
至少,独自待在房里的崔可居已经打过好几盹了。
他打着呵欠,不晓得到底什么时辰,只觉又睏又饿又渴--那小块花生糖一点也不顶饿,并且有越吃越饿的趋势。
外间的门响了一声,崔可居精神一振,试探地喊出声:「王爷?」
随着靠近的脚步声是东方意风的简单回应:「嗯。」
然后,崔可居看到一双大脚停在他身前,接着一柄色泽上选的玉如意挑起红色的喜帕。
崔可居的视线随着玉如意移动,盖头被完全掀开时,东方意风俊美无涛的脸孔出现在他眼前,不知道为什么,在东方意风专注的眼神之下,他莫名地感到面上一热。
东方意风没注意到崔可居的异状,他放下玉如意和红盖头,对崔可居说:「饿了一整天,早点吃完早点休息。
崔可居坐了太久,起身时没站稳地往前倒,东方意风眼明手快地扶了他一把,顺便念了他一句:「小心点!」
两人靠得近了,崔可居才闻到东方意风身上浓浓的酒味,原本要替自己辩护的话,出了口变成关心:「王爷喝了这么多酒啊?身体不要紧吗?」
「无碍,一点小酒,还喝不倒本王。」东方意风按着崔可居坐在椅子上,「你不是饿了一天,快点吃吃,早些休息。」
桌上放着几道小食,当然还有重要的合巹酒。两人姿势彆扭地喝完合巹酒,主要是崔可居感到一丝丝的彆扭,反观东方意风是完全不受影响,喝完合巹酒,他态度自然地吃起桌上的食物。
崔可居见状也举筷跟进,怕吃得慢了要饿肚子睡觉!
东方意风在外面光喝酒,也没到几口正经饭菜,此时也是真饿了,专心地和崔可居抢食起来。一时之间,布置得非常喜庆的新房里,只闻进食的声音,再无其他。
经过一阵风捲残云,桌上的食物被吃得精光,崔可居还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东方意风让着崔可居,导致自己只吃了个七八分饱,听见崔可居打嗝,怕他积食,叫他在房里绕着走几圈。
「要走多久啊?」崔可居问。
东方意风想也没想地回说:「走到我从浴间出来为止。」他打算去洗洗,身上的酒臭味他自个儿都有些受不了。
崔可居摸着鼓出来的小肚子讨价还价,「三圈可够了吧?你的房间这么大呢!」双手比划了个大圆。
东方意风挑眉重复道:「三圈?」
崔可居点点头。
「好,现在你去绕着王府走三圈。」东方意风说。
崔可居捂嘴,表示他刚刚啥都没说。
东方意风冷哼一声,「那你可以开始在屋子走了。」说完逕自离开内间,从外间的另一扇门去浴间。
崔可居是个老实的孩子,认命地在内间外间走来走来去--也是因为他撑得很,不走走消消食大概也会睡不好。
他走得呵欠连连,都算不清自己绕了多少圈了,东方意风才带着一身水气回房。
崔可居邀功似地对东方意风说:「我走了好多圈呢,都流汗了!」
东方意风看了看,开口的第一句不是夸奖崔可居,而是,「你笨不笨啊?干嘛还穿着喜服,不嫌热吗?」
崔可居没听见预设中想听的话,气得一屁股坐到床上去,说:「不走了,我好累!想睡觉!」
东方意风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崔可居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只当崔可居累过头在闹脾气,他不以为地指了指床右侧的屏风道:「都累了一天,早点休息,你将喜服脱下来,那里应该备有乾净的中衣,你换上,想要方便的话,后面有个门打开便是厕间。」
崔可居捏着手指跳下床,往屏风走去。
屏风后的矮柜上不只有乾净的里衣,还有一盆温热的水供人洗漱,他先是去厕间解手,回来时换衣服才猛然想到,所谓洞房花烛夜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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