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东方意风说家宴崔可居躲不过,但是,真到要进宫时,东方意风还是让崔可居留在府里了。
东方意风出门时,崔可居里着厚重的黑熊毛皮大氅去送他。
「你的暖手炉呢?」东方意风扣着同款披皮领子上的釦子问。
「带着呢。」崔可居掀开一小角,露出大氅底下的圆型暖手炉。
东方意风点点头,伸手拢好崔可居的大氅,又拎起兜帽盖住崔可居的头,「好了,回屋吧,要下雪了。」说完帅气地翻身上马。
崔可居抬头语气担忧地问东方意风:「我不去真的没关係吗?」
东方意风垂眸,看着戴上黑熊皮做的大兜帽的崔可居,显得脸既小又白,年纪更是硬生生小了好几岁。
他突然想起几年前,他蹲在围墙上告诉崔可居说,他要离开崔府的时候,小小的崔可居也是仰着脸,担心地问他:「你的伤真的没关係了吗?」
「没事。」他记得他是这样回答崔可居的。
「那,你还会回来看我吗?」崔可居带点小心翼翼地口吻问。
「会。」他回答得很篤定,却在将近一年后才实现他的承诺,且由于各种原因而只能隐在暗处地回去看他。
这么一回想,东方意风觉得,崔可居真像个小可怜。
小可怜崔可居歪着头等不到东方意风回话,扯了扯东方意风披风下襬,「王爷?」
东方意风回过神,咧嘴笑道:「没事,但是,如果你想去的话,也成。」
崔可居迅速地缩回手,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可一想到凤王妃也会去家宴,就有些犹豫了。
东方意风见崔可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真以为他也想去家宴,二话不说地弯腰挟着他的腋下将人抱到马鞍上。
崔可居吓了一跳,反射性地环抱住东方意风的腰。
东方意风没等崔可居说话,脚轻踢汗血马的肚腹,汗血马嘶呜一声,举蹄向外跑去,留下的一群小廝你看看我,我看看我,不明白怎么连王妃也一块出门了?不是说好,让王妃待在府里的吗?
至于被挟带上马的崔可居,终于在汗血马跑出一小段后反应过来了,他艰难地在呼啸的风声中叫道:「王爷、王爷--东方意风!」
东方意风本就只是要吓吓崔可居,即使崔可居真的想去家宴,他也不会让崔可居去受罪的。宫里规矩多,家宴的场合虽不比宫宴,但也是多如毛牛,哪道要先用,哪道要后吃,皇帝放下筷子就得跟着停箸,一顿饭吃下来可谓食不之味,要不是他非得出席,他也不想去!
于是他故意无视崔可居急切的呼唤,自顾自地策马向前,直到一声急急的「东方意风」鑽进他耳朵里,一路衝到他心头,挠得他心痒痒的,手上不由自住地扯紧了韁绳,汗血马缓下奔跑的速度。
崔可居连叫东方意风好几声,东方意风都没听见的样子,他一急,忍不住直称英王爷名讳,「东方意风」四个字一出口,他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将滚烫的脸庞埋到东方意风身上打算装死--他只要想到刚刚的举动,东方意风的名字就似乎仍在他舌尖上打转,惹得他莫名的脸红心跳。
东方意风朝下只能看见胸前一团黑麻麻的东西,他拉住韁绳,从鼻子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崔可居感受到东方意风的胸膛随着那一声嗯震动了一下,震得他脸麻麻的,耳朵酥酥的,他把头埋得更深了。
天空降下雪花,没什么行人的街道上,一匹金黄色的骏马驮着常穿相同顏色大氅的两个主人,慢慢跺步地散间走着,摇头晃脑地打着响鼻。
东方意风逗着崔可居,「你刚叫我什么?」
崔可居没回话。
东方意风继续道:「我没听清楚,你再叫一遍。」
崔可居当然不会傻呼呼地再喊他名字,他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王爷。」
「不是吧,我怎么听得是四个字。」东方意风说。
「王爷听错了。」崔可居还是没抬头。
虽然看崔可居害羞很有趣,逗崔可居也很好玩,但是眼见再不进宫,恐怕赶不上家宴开席,东方意风不得不放崔可居一马,他语带遗撼地说:「好吧,算是我听错了,那你叫我做啥?」
崔可居心里半是庆幸半是失落,庆幸的是东方意风不再追问,失落的是……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失落个什么劲,他摇摇头说:「我想,我还是不去家宴了,那种场合我应付不来,免得丢了王爷的脸。」
崔可居摇头的动作,看在东方意风根本在他怀里蹭来蹭去,他左胸口又泛起一股痒意,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揉一把黑呼呼的头,却在听到崔可居说怕丢他脸的时候停下,不由分说地改抬起崔可居的下巴,让他的脸从兜帽底下露出来。
东方意风十分不乐意听崔可居说那些话,他兇巴巴地骂道:「你整天的都在瞎想什么?本王的脸不是每个人都能丢的!再说,本王答应不让你去,不是怕你丢本王的脸,而是那种地方吃个饭都不安生,吃到你胃疼都有可能!你胃疼还得叫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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