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尉迟云分别后,已经接近傍晚,乔净恩自个儿搭车回家。
推开家门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没一点该有的朝气。可乔净恩记得自己在出门前是有留一盏灯,为得是回家能有些光亮,像是有人在等门。
此刻灯却是暗的,是黄瑜有回来过吗?乔净恩在心底猜测,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黄瑜有回家又如何?现在不也是不见人影。
肚子开始闹腾,乔净恩耐不住飢饿在冰箱东翻西找,想找寻能果腹的食物。在她的世界中,只要她喊一声,就会有热腾腾的食物端上桌,标准型的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导致现在她连煮个简单的泡麵都不会。
实在找不着像样的食物,乔净恩心情上有些烦闷,随意拆了包饼乾来吃。
嘴巴在咀嚼的同时,眼睛也间不下。乔净恩开始环顾起四周,这是第一次,她如此认真的观察这个所谓的「家」。说实在点,同样品屋一般,没有任何的温度,乾净的一尘不染,东西也井然有序地摆放着。
乔净恩时常想,作为一个父母真的捨得拋下自己养育成人的孩子吗?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选择遗弃?明明也是怀胎十个月,经歷了数不清的辛苦,才生下的小生命。
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手中的零食在不知不觉间,见底了。乔净恩也不再被飢饿支配,眼看时间也不早,她想,还是赶紧洗好澡休息,明天才有精神早起去上学。
将空包装扔进垃圾桶,顺道把双手洗净后,乔净恩近了房里,随意拿了件换洗衣物,正打算进浴室时,她听见了开门声,视线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是黄瑜,黄瑜回家了。
「净恩。」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黄瑜回以视线,笑得温柔,「吃饭了吗?」
那份温柔和那句「吃饭了吗」听在乔净恩耳里,很令人作呕。她不晓得黄瑜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居心,才能若无其实地说出如此虚偽的关心。
乔净恩没给予任何答覆,逕自走进了浴室。
热气蒸腾,乔净恩开啟花洒,水注自头顶落下,冲掉了一身的疲倦,却赶不走心底油然而生的烦闷,大人的思绪,真是复杂到难以去辨别真偽。
乔净恩在浴室整整待上了一个小时,因为想不到该如何面对黄瑜。逃避是解决问题,最烂也最笨的方式,损益拉扯下,乔净恩还是出了浴室。
然而,一切远比她所想得更加难以控制。原先,她以为黄瑜只会找上她,聊几句话,她只要找个理由唐塞过去就好。没想到,黄瑜煮了一桌菜,坐在椅子上,等着她。
顶着一头湿润,手里还拿着浴巾,乔净恩站在餐桌边,一语不发地盯着黄瑜看。
「不吃吗?」黄瑜起身,替乔净恩添了碗饭,「还是你已经吃饱了?」
乔净恩仍旧不语,看着黄瑜,宛若她在上演一场独角戏,台底下的观眾只有乔净恩,一场没有喝采,没有掌声的,独角戏。
黄瑜也不气馁,接续说道:「吃饱了没关係,我帮你装在保鲜盒,你可以拿去学校,当明天的午饭。」话落,黄瑜真拿着饭菜,准备要打包。
乔净恩终是看不下去,开口制止了这场闹剧,「够了没?」
仅短短的三个字,却足够让全世界暂停。乔净恩真心搞不懂,黄瑜所做的一切,究竟只是为了讨乔净恩的欢心,还是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亦或是,不想失去一个浮木,所以才拚死拚活,死命的攥着。
难道黄瑜不晓得,一切早就来不及了吗?
在她选择不回家的那天,一切的因果就已经註定好,全毁在了她的手上。
常乐雨说过,回来《溯源》后,别想着要怎么救乔净恩,而是想着怎么样才能够替她增加更多,她想得却得不到的回忆。
乔净恩仔细思索过了,《溯源》中的乔净恩,嚮往的便是与母亲之间的回忆。心中最大的结也就是黄瑜不回家的那晚,不顾当事者的意愿,乔净恩执意想探究答案。
「黄瑜。」乔净恩连名带姓地喊了对方,「乔净恩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闻言,黄瑜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净恩,你怎么可以直呼妈妈的名字?」
「这重要吗?」乔净恩冷笑了声,「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黄瑜竟答不上,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在乔净恩眼里像一齣搞笑剧。
「不知道吗?」乔净恩从口袋中拿出搁置的手机,将与黄瑜的对话纪录,捲上了好几页,最后停留在自杀前一夜的对话框,「对这则讯息有印象吗?该是没有的,因为你根本不在意。」
黄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说不上任何话,因为她是有看见那则讯息的,只是选择视而不见。黄瑜呆愣在原地,受着乔净恩的质问,像是被逼到墙角般的无助。
说到底,还是她罪有应得。
「记得回来,四个字包含了乔净恩所有的渴求、乞怜。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这些求救讯号。她只不过想要你的爱、你的关心有这么难吗?」一气之下,乔净恩将紧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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