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总是失眠,脑中一片混沌,可现在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所?有的恨意一同涌上心头,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挣开了阵法,拿着刀直直戳进陆宗心口。
“林慈恩!”陆宗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分明是懦弱的,只?知道以一副善良的样子自欺欺人,可此时这刀竟如此狠绝,只?能看到刀把颤颤巍巍露在外面。
林慈恩扯掉嘴上的布,抽出刀子又捅了进去,泪水落在陆宗冰冷的脸上,将粉底冲出难看的痕迹。
“恩思,小?时,我?给你们报仇了,对不起啊,这么多年,我?不是一个好姐姐、也?不是一个好妈妈,真对不起啊……”
她拔出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脸上溅上了陆宗的血,意识恍惚地挥着刀向施鹤靠近:“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不是怪物,他是我?的孩子。”
她这么多年,只?勇敢了一回、清醒了一回,她头一次作为姐姐保护自己的妹妹,作为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是在一切都来不及挽回的时候。
施鹤连连后退,他再自喻仙风道骨,也?只?是肉体凡胎,刀子也?能划破他的皮肉。
他之前?自信满满是仗着容时在开门?时就触动了他在门?把手安放的阵法,可对于无?视阵法的这个女人,他竟然?没有任何办法。
“施以观,你在看什么?你真要为了一个怪物背弃我?们师徒情谊么?”施鹤闪身怒斥道。
施以观此时脸色缓和了一点,他摇摇头,脚下却没有动作。
“不是的师父。”施以观长长吐出一口气。
本来作为战场中心的容时现在反而像是个看客了,宿渊在口袋里摸了摸,竟然?还?摸出一把瓜子来。
容时摆摆手没接,饶有兴致地看着施以观上前?半步,可他不是去拦住林慈恩,反而堵住了施鹤的退路。
“早在您设法杀我?父亲时,我?们就没有情谊了,师父。”施以观不敢去看容时,暗暗瞥了眼容时和宿渊牵在一起的手,自嘲笑道:“师父,你我?虽然?是人,可竟不如怪物真心来得多,您说是不是很可笑。”
施鹤终究年龄在哪里,他躲闪不及,被林慈恩刺中一刀。
这一刀刺在手臂本不致命,他却呛咳着吐出一大口血来,施以观眼中尽是疯狂,面上却仍是儒雅:“师父,您说过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将祖宗留下的阵法改良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将阵法提前?了一日,算是改良么?”
施鹤又吐出一口血,他恶狠狠盯着容时,像是索命的恶鬼:“你为什么没有死?你这个怪物为什么没有死!?”
“因为有人爱我?,我?便起死回生。”容时笑眯眯看着他,举起他们紧扣的那双手,“你可能永远无?法理解爱这样的情感,你还?不如一个怪物。”
阵法反噬汹涌袭来,容时雪白的面色变得红润起来,与之相对的是施鹤却吐血不止。
阵法反噬兴许并不致命,可在这种情况下反噬却当真是要了老命,林慈恩的刀子狠狠扎进施鹤的脖子,他睁圆了眼,从未想过自己未死于除魔卫道或是寿终正寝,确是死在了一个疯女人的一把水果刀下。
等?陆思衡匆匆推开门?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楼外警笛声连成一片,林慈恩被带上手铐,施鹤和陆宗当场死亡,她面临的将是法律的审判,但?此事?涉及非自然?力量,量刑轻重还?不得而知,
“妈妈保护你了,我?这次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妈妈么?”林慈恩拉住容时的衣角,不等?回答,又继续喃喃道,“你愿意原谅妈妈么,小?时,你还?恨妈妈吗,恩思,你能原谅姐姐么,姐姐对不起你啊……”
“我?不恨你了,妈妈。”容时垂眸看着她,看不清眼中的思绪,林慈恩刚被警察带走?,施以观又转而拉住他的衣角。
出门?时平整的衣角在斗争中没被破坏,现在倒是变得皱巴巴的了。
“你都知道了。”施以观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都知道了啊,对不起,我?后悔了,我?……”
宿渊额头青筋暴跳,强硬地拉开施以观,捏得他手骨几乎断裂:“滚,他是我?的。”
容时无?视陆思衡的犹豫,跟着警察上了车——虽然?看起来像是围观群众,但?他们也?需要受到调查。
等?从警局出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天光微亮,楚星驰站在车外兴冲冲地冲他招手,被拉来做司机的冤种楚大哥靠在车门?,摆了个很酷的pose。
“等?回去拿柚子叶洗个澡,摆脱这些晦气的东西。”楚星驰比比划划,拉住容时另一只?手。
宿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容时夹在中间,感觉要被这两?个家伙挤出去。
容时挑眉:“要不你们坐一起?”
“不要!”“不!”
两?人像小?学生似的瞪了彼此一眼,又在身后掐了对方的手下把。
“幼稚。”容时眯起眼,嘴角勾起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宿渊和楚星驰都愣在那里,被这样如花朵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