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她们的,什么叫送给她们的?
她仿佛没看到母女俩的脸色,颐指气使地对那两个婆子道:“你们先打,打完了把人送到孟姨娘那里。”
扔下那句话后,她急急离开,却是未回采薇轩,而是去往孟姨娘的海棠居。
海棠居满是书墨香,院中还有一汪小洗墨池,池边种着一棵海棠树,海棠居也是因此而得。听到动静,正在洗墨池边洗笔的少年抬头,在看到她之后又嫌弃地低下头去。
这少年是孟姨娘的儿子姜洵。
“姜洵,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吗?”
姜洵长得像姜惟,十二岁的少年已然有了玉树之姿。
他没有理会姜觅,端着洗好的笔具往回走。
“你给我站住!”姜觅喊住他,“姨娘天天说我以后能靠的只有你,你这个死样子,你让我以后怎么靠你?”
“教人先律己,你若行言得当,我自会敬你。”
“你还教训起我来了,谁教你的?是不是姨娘?”姜觅大怒。
“洵哥儿,你胡说什么?她是你大姐!”孟姨娘急急出来,使眼色让儿子赶紧走。
姜洵皱着眉,抿着唇离开。
姜觅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样子,“姨娘,你看看他!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大姐,我还怎么能指望他?”
“他不是故意气你,而是在激你,心里比谁都盼着你好。”孟姨娘过来拉她,“姨娘刚听说出了事,不知出了什么事?”
她一把甩开对方的手,没好气地道:“还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我赏给月容的东西被余氏给搜了出来!月容那丫头也是个不成事的,竟然敢说东西是我给的,差点把我给害死了。余氏想杀鸡儆猴给我看,我偏不上她的当!还是郑嬷嬷处事公允,说是先打二十大板,到时候是发卖还是送走都由我处置。姨娘你可要替我操个心,待会人送过来之后你看着办。”
不等孟姨娘消化完她话里的意思,她已像被鬼撵一样急火火地走人。
孟姨娘站在海棠树下,胸口急剧起伏。
好半天,她才平复心绪。
她身后的心腹吴婆子道,“大姑娘好生凉薄,月容是自小跟在她身边的人,出了事她就知道把自己撇干净,还真是无情,难怪有人说大姑娘又蠢又坏最是让人心寒。若是夫人能看到,不知该有多失望。”
“她这性子确实让人头疼。”孟姨娘深吸一个口气,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真希望夫人泉下有知。”
侯府极大,下人众多。且不说丫头婆子要分几等,便是杂役的也有等级之分。一等杂役负责在各主子院子里当值,主要是做一些跑腿搬东西的杂事。二等杂役负责府中的打扫清理,几乎没有任何油水。三等杂役更惨,做的都是一些杂活累活,比如说洗恭桶。
一旦沦为三等杂役,要么是得罪了管事,要么是老了残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自己的主子厌弃。
全府的恭桶堆集在一处,骚臭味儿冲天。
“这点活都干不好,今天的饭不想吃了吗?你少给老娘哭丧着脸,老娘瞧着就霉气。你那亲娘都被赶出府了,依我看她现在都是自身难保。大姑娘说了,你以就在这老老实实刷恭桶,别想着再回采薇轩!”一个尖嘴猴腮的妇人叉着腰,对着正埋头干活的灰衣少女口沫横飞。
灰衣少女一声不吭,垂着头刷着手中的恭桶。
那妇人见她不应声,越发来劲。
“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怪不得不讨大姑娘的喜欢。老娘看你可怜,你还不知好歹。老娘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你要是不嫁我儿子,那就等着在这里刷恭桶刷到死!”
少女还是不说话,手里的动作却是发了几分狠。
那妇人冷笑一声,进了这地方的人还想出去,简直是做梦。这小蹄子还没吃够苦,等日子再一长没了盼头,必定会哭着喊着求她。
她儿子是府里的三等仆从,但三等的丫头可看不上她儿子,她儿子又看不上最低等的杂役丫头。她正发愁儿子的亲事之际,大姑娘院子里的子规姑娘不知犯了什么事,被大姑娘送了过来。
莫说是她儿子,她也一眼就相中了。磋磨了几天,没想到这死丫头竟然不肯服软。她倒要看看,这死丫头能犟到几时。
“我若是你,赶紧趁现在还有几分颜色找个好人家,免得到时候熬得没了人样,还沾了一身洗不掉的臭味,便是送上门别人都不稀罕。”
少女还是不应声,刷恭桶的力量又狠了一些。
那妇人站累了,坐下来磕起瓜子。她也不嫌臭,瓜子皮飞得到处都是。眼看着地上落一层,她命令少女打扫干净。
少女没动,依旧刷着恭桶。
“老娘喊你,你没听到!我看你还没明白,在这里老娘就是天王老子…”
她“腾”地站起来,突然“唉哟”一声捂着头。
“哪个不长眼的,敢用石头砸老娘!”
“你是谁的老娘?”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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