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和余氏一唱一和,莫不是想气死她!
余氏羞臊的同时,又敏锐地?抓住了机会,赶紧道:“庶子被记为嫡子,一是要族老们见证,二?是要嫡母同意。儿媳心中?略有?疑惑,徐姐姐已去世多年,洵哥儿是如何被记在她名下的?”
姜觅立马像炸毛的猫,瞬间来了脾气。
“祖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她这声质问,姜婉和孟姨娘适时换换了一个?眼色,在默契传达了一些消息。姜婉吃了一颗定心丸,心知祖母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刘氏确实是站在他们一边,确切的说是在维护姜惟。
不管后宅如何相争,此等大事真正做主的人是姜惟。姜惟已经同意把姜洵记成嫡子,那么刘氏就一定会保住儿子一家之主的威严。
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这是徐氏临终的遗言。”
“徐姐姐的遗言?”余氏脸上的臊热散了一些,她就说自己还能?被一个?蠢货笑话,蠢货只能?是被她利用。她一个?祸水东引,蠢货就顺着?她指的方向走。但有?些事蠢货能?做,有?些事只能?她自己出?手。
她皱着?眉,装作疑惑的样子,“母亲,不知徐姐姐交待遗言时,当时可有?人作证?”
“当时侯爷在场,还有?孟氏。”
也就是说能?作证的都是他们自己人。
余氏不甘,又问:“那时孟姨娘也只是一个?开?脸不久的妾室而已,徐姐姐如何能?料到世子一直找不到,又如何能?料到孟姨娘会生儿子,竟然未卜先知交待这样的遗言?”
“我哪里知道。”刘氏转动檀珠的手一顿,嘴角越发耷拉。“或许是人之将死,上天有?所预示。侯爷正是依着?徐氏的遗言,这才将洵儿记在她的名下。”
“我相信母亲所言,可是传出?去未必有?人信。若徐姐姐真有?遗言,便是她已经不在,记嫡子的事也应该知会大姑娘一声。我瞧着?大姑娘此前并不知情,这又是为何?”
余氏说这话的时候,眼晴一直看着?姜觅。
姜觅知道,她这是等自己发难。
礼法?有?依,若嫡妻去世,记嫡子之事需征得嫡妻娘家人的同意,以及其子女?的同意。徐氏唯一的血亲只有?原主,原主不仅有?知情权更有?否决权。
刘氏叹了一口气,对姜觅道:“这些年润儿一直找不到,觅儿你?也应该有?所打算了。”
这个?有?所打算姜觅听懂了,不就是觉得她和余氏更不对付,哪怕是再不满意姜洵被记为嫡子,也因为要对付余氏和姜沅而忍下一时之气。
但是这些人猜错了。
什么亲者痛仇者快,在她这里都不存在。
因为整个?侯府之中?她没有?亲,只有?仇!
“我不同意!”
刘氏脸一沉。
孟姨娘母子三人大惊失色,而余氏和姜晴雪姜沅这边则是大喜过望。
几家欢喜几家愁,姜觅谁也不在意。
“觅儿,祖母说了,你?莫要一时之气,得为自己的日后好好打算。”刘氏又道,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余氏何尝听不出?刘氏话里的意思?,她只能?忍着?。
所有?人都看着?姜觅。
姜觅也在看他们,凉凉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划过,清澈如水的眼眸像是两面镜子,不仅照出?他们隐藏的心思?,还折射出?他们所有?的算计。
这些人哪,谁不是在算计她,算计着?她的一切,名声、地?位、还有?钱财。
“祖母,我说了,我不同意。”
“这是你?母亲的遗言。”刘氏的声音大了一些。
这个?孽障是想气死她吗?
好赖不分,分不清事情的轻重,哪怕是和孟氏生了一些龃龉,也应该以大局为重。如此不管不顾的小家子气,怎么能?让人喜欢。
她声音大,姜觅的声音更大。
“谁说这是我母亲的遗言?祖母亲耳听到了?”
刘氏当然没有?听到。
安国公府出?事之后,她就有?意远着?徐氏。徐氏难产之时她嫌晦气,除了派人过问之外压根没到场。
这事她撒不了慌,但也容不得一个?小辈质问!
“你?……你?竟敢质疑长辈,你?这是大不孝!”
“我母亲早已去世多年,你?们说这是她的遗言,那为何不敢公开??”
为什么不敢公开?呢?
还正是因为说不通又不占理?,怕原主闹。
刘氏没办法?再辩解,一对眼珠子激凸出?来死瞪着?姜觅,其中?愤怒如同两把摩擦的刀子,险些磨出?了火星子。
这个?又蠢又坏的孽障!
简直愚不可及。
若是个?聪明?的,哪怕心里再是有?些不太痛快,也当以大局为重。如此胡搅蛮缠不知变通,弄巧成拙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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