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惟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变了几变。
府里上下搜了一个底朝天,唯有?这?个地方没有?找过。他几步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八卦锁,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锁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此处是姜家的风水之处,这?个锁的开法也只有?家主知道。除了他以外?,唯一知道怎么开锁的就是母亲。
他的心?跳突然快了许多,抖着手开锁。
锁的开法极其复杂,他越是着急就越容易出错,折腾了近一刻多钟后才把门打开。推开厚重的门,扑而面来的是尘封已?久的气息。
只是这?久被封存之地,却有?人进出的痕迹。他一眼就看到地上那如同飘零花瓣的一抹浅粉色,当?下大?喊出声。
“觅儿!”
覆盖着?灰尘的地上散落着?杂乱的脚印, 姜觅就在脚印最为密集之中静静地卧着。零乱的发盖住了她的脸,浅粉的衣裙上满是灰尘。
徐效已经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起?。
她饿了两天, 已然是瘦相毕现。巴掌大的小脸越显苍白幼瘦, 发干无血的唇昭示着她的虚弱脱水。乱发零散地划向两边,露出她额头上泛着?血丝的一块青紫,一看就是被人在拖拽或是丢弃时磕到了什么地方所致。
这般模样,怎是一个惨字得形容。
“觅儿,你醒醒……到底是谁害的你?”徐效压着?声音怒喊着?, 哪怕明知眼前的一切是假,他还是忍不住哭起?来。
姜惟刚一靠近,就被他挡开。
“姜惟,你不配做觅儿的父亲!”
这时姜觅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父亲。”
“觅儿,觅儿, 我醒了!”徐效抹着?眼泪, 泣不成声。“你告诉舅舅,到底是谁害了你,舅舅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
谁也没有看到, 姜觅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他立马又喊起?来,“你不要怕, 舅舅不会再?让那?些人害你的,舅舅一定要把你带回安国公府!”
只是徐家不是好去处啊。
这孩子?主意正, 他是拗不过。一想到日后这孩子?要跟着?自?己吃苦受累, 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他的心里就难受得紧。
姜觅装作迷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眼神慢慢变得清亮起?来, 怔怔地看着?姜惟,任由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无声无息地滚落。
她这个样子?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又无家可归的乞儿,彷徨无助又凄楚可怜,一副想找人诉说又害怕受到伤害的模样。
姜惟被她看着?,如同被无数支利箭射穿。
“觅儿,你不要怕…为父会给你一个公道。”
这句话姜惟说的很艰难,因为他知道这句话一出口意味着?什么。
姜觅听?到他这句话倒是高看了他一眼,至少证明他渣是渣,但还没有渣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而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赌一赌他的良心。
“我说的话父亲信吗?”
“只要你说,父亲就信。”
那?就好。
姜觅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祖母,是祖母害的我!”
这个答案姜惟一点也不意外。
除了母亲,阖府上下还有谁能?开这间?屋子?的锁。然而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亲耳听?到却是另一番挣扎与折磨。
一边是他的亲娘,一边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该如何抉择?
他的沉默如姜觅所料,姜觅慢慢垂下眼眸,有气无力地道:“父亲莫要为难了…所幸你们也找到了我,我也不会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蓦地一阵心揪,不受控制地往深处想。如果不是徐效坚持进府找人,那?么觅儿还有多久才会被发现?
三天,还是四天?到那?时性命是否还在?
若是觅儿有个万一……
他不敢再?往深处想,那?个明明近在眼前却不敢触及的可怕猜测梗在心间?,让他每喘一口气都是煎熬。
这时刘氏和余氏已经闻讯赶来,此时已到了门外。
两人原本都以为人在对方手?里,还在等着?对方打破僵局,没想到居然听?到人在风水楼被徐效找到的消息。
如果是在其它地方被找到,还可以说是姜觅为了逃脱责罚而躲起?来,但这风水楼门窗全锁,外人根本入不了内。
除非有解锁之法。
余氏嫁进侯府多年?,也一直以为这锁只传家主,能?开的只有姜惟,所以她压根没想到人会藏在里面。她又不傻,一听?到姜觅在这屋子?里被找到,瞬间?就猜到了刘氏也会开锁之法。
而刘氏一路走来都半信半疑,这门唯有他们母子?俩能?开,以她对儿子?的了解,此事定然不是儿子?所为。
那?会是谁做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势力渐大的余家,余家背后有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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