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余太后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是虎口发麻。不知是手麻的缘故,还是心?里的怒火使然?,一张脸扭曲至极。
“活菩萨!世人皆愚,难道忘了?她此前是怎么样?一个人吗?那个蠢东西也配得此名声,简直是岂有此理!”
柔嘉公主?陪伴在侧,安慰道:“皇祖母,您息怒。世人只是被她蒙蔽而已,等来年开了?春,那些流民离京便不会再有人提了?。依孙女?看,全怪大堂兄心?机深沉。也不知他使了?什么障眼法,这些年愣是半点端倪都未让人看出。那蠢货不过是受了?大皇兄的指使,倒是不足为惧,臣女?只担心?大皇兄隐忍多年,此番所图必定不小。”
余太后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这真?是里里外外没有一桩顺心?的事。前朝的宝藏没挖到不说?,她和陛下还白?白?担了?名声,惹得臣民们误以为他们想独吞宝藏而置江山社稷不顾。
那一声声“天子不义,君王无德”听得她是火冒三丈,气得不停在殿中走来走去,眼神更是像刀子一样?剐着每一个人。
国难当?前,倒叫碍眼之人出尽了?风头,当?真?是如鲠在喉。眼下京外两股逆贼虎视眈眈,援军受挫之后迟迟未到,她已经几天几夜都没怎么合过眼。
“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传哀家的旨意,让人拿了?几个刺儿头,哀家就不信杀鸡儆猴之后,还有人敢放肆!”
不止是她有旨意,萧昶那里也下了?口谕。
银甲卫和禁军冲出宫门,眼看着快将那群闹事的百姓围住,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大群流民,挤挤攘攘的喊着他们没错。
一时之间,宫外一片混乱。
有人大声悲哭,求陛下给他们一条活路。又有人说?他们好不容易喝到了?热粥,心?中正是感激之时。陛下若是不让他们宣扬慎王妃的好,为何不赏他们一些吃食,那样?的话他们也会歌颂陛下功德。
“乡亲们,陛下不仅不给我们饱饭吃,还想堵住我们的嘴!你们说?,他能堵得住吗?”
“天下悠悠众口,他堵不住!”
“堵不住!”
消息传到萧昶的耳朵里,气得他头顶都快冒烟,咬着牙命撤回了?那些银甲卫和禁卫。
余太后同样?气得不轻,口不择言。
“我儿是天子,那些贱民怎么敢质疑天子!君王一怒伏尸万里,他们难道不怕吗?真?要把哀家惹急了?,哀家就赐那蠢货一杯毒酒!”
“皇祖母,您息怒,这可万万使不得。”柔嘉公主?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您消消气,咱们再想想法子。”
余太后当?然?知道不能这么做,哪怕她是太后,哪怕她的儿子是皇帝,他们也不可能如此随心?所欲。
“一个个的都要反了?,那依你说?,该怎么办?”
“一个蠢货而已,她的命不过是蝼蚁。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舍了?也就舍了?。皇祖母难道忘了?,冷宫里的那个小孽种,如今正在慎王府,算日子那毒也该发了?。”
“没错。”余太后面色稍霁,幸亏她还布了?一招棋,足可以置那蠢货于死地。“若是等不到毒发,那就再加点料,三日之内哀家要听到消息。”
殿门外候着好些宫人,其中一个宫女?悄悄地退下去,见?无人跟踪之后出了?永福宫,拐了?好几个弯,绕了?好些路之后到了?德章公主?的宫殿。
一个年纪大点的宫女?看到她之后,避着人把她领到德章公主?跟前。德章公主?听着她的禀报,脸色一寸寸变化。
大约半个时辰,德章公主?突然?发了?好大的脾气。殿中传来摔东西的破碎声,还有她气急败坏的骂声。
“那姜觅不过是个蠢东西,哪里配得上活菩萨的名号。世人当?真?是昧了?良心?,不过是吃了?她几粒米,便连如此违心?之语也说?得出来,难道都忘了?她以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
“殿下,您消消气。如今京内京外都传遍了?,您也不能堵住每一个的嘴。他们说?什么就随全们去吧,左不过是个虚名而已,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那年纪大的宫女?劝着她,眼睛却是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主?仆二人一个骂一个劝,折腾一番后众人便看到德章公主?怒气冲冲地出来,说?是要去王府亲自质问。
消息传到余太后和柔嘉公主?的那里,祖孙二人都是见?怪不怪。余太后正恼姜觅坏了?自己的事,又不为自己所用,眼下有人替自己去出一口恶气,她乐得假装不知情。
德章公主?顺利出了?宫,一路杀到慎王府。
姜觅前脚回王府换衣服休整,她后脚就到了?。
“姜觅,本公主?问你,你怎么有脸让那些人叫你活菩萨!”她叫嚣着,迈过正院的门槛,在看到屋子里不止姜觅,还有萧隽时明显一愣。
萧隽的目光看过来时,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大……大堂哥。”
这还是她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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