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棡怎么想的,顾正臣并不想去猜测,只要知道这个三皇子有责任心就够了,他有点心理障碍,也能克服,不就是个伊丽莎白……
朱棣终于放心了。
先生好好的,虽然还有些咳,但听先生说已经好多了,问过萧成、林白帆,安心不少。
只要先生的身体没问题,那就有个主心骨。
不就是元廷,办它!
至于来多少京军,配置多少火器,这些事不需要自己操心,先生自然会办好,何况这场大局中,父皇、曹国公、信国公、宋国公都在,魏国公虽然远在大同,想来也会参与其中。
一位开国帝王,五位最强国公,无数将士,不信元廷不灭,胡虏不死!
这一晚,朱棡、朱棣、沐春等人都没回去,全都有太多话想说,索性以地为床,打了地铺,你一我一语,直至弯月觉得吵闹隐藏了起来,只留下些许打盹中,一睁一闭的星辰守着夜……
接下来几日,朱棣回了燕山卫营,朱棡、沐春等人回了北平格物学院,梅鸿则去都司坐镇,留意各方情报,并提前做结军队接收、安置等工作。
京军调动不入北平,而是选在昌平安置,当然,到那时,都司也会以调动集地方卫所训练为由遮人耳目。
顾正臣成了最闲散的一个,没事就在北平、宛平县、大兴县溜达,尤其是看看山西移民的安置状况,见移民安置稳妥,民心安定,也总算是放心下来。
至少,答应他们的兑现了。
当然,地方上不能说完全没问题,任何地方都有矛盾纠纷,事层出不穷,不可能杜绝。
即便是后世,追求的和谐社会也是一个大局的和谐,完全彻底的和谐也不可能出现在人类社会之中,人是有欲望的,也不可能人人都有太高的觉悟。
只要局部、地方上的矛盾得到及时化解,没有让大部百姓感觉到憋屈、委屈、不公,那就没太大问题。
顾正臣就是一个旁观者,没有介入到地方的吏治之中。
中元节之后,事情有了变化。
林白帆将打探来的消息告知顾正臣:“孟家的财产去处还没调查清楚,但布政使司认为此案牵涉众多,张知县调查不力,提级至北平府衙审理。”
顾正臣微微皱眉。
提级审案在古代并不是不存在,比如家属认为有冤情,对判决结果有异议,确实可以向上申诉,要求府衙重申此案。亦或是案件重大,牵涉颇广,也可以提级审案。
当然,县衙判决之后,也并不意味着这事情就结了,铁案了,还存在着审转复核的问题,尤其是一些命案,或是判决为死刑的案件,需要一层层复核,复核过程中发现问题,可以发回重审,也可以让其上一级审案。
但在这起案件中,张致中的调查并没有存在太大问题,迟迟没有找到孟家财产去处,还是因为缺乏证据与线索,亦或是,没有突破一些人,比如孟家的管家,杀人的婢女等。
案件还没过去十日,府衙便急着接手,显然有些不符常理,好歹你给人一个月的表现期吧。
“杀人的婢女呢?”
顾正臣问。
林白帆回道:“也在今日一早被提去了知府衙门。”
顾正臣把弄着一枚铜钱,笑道:“金飞鸿是金隆壻的侄子这事,查清楚了?”
林白帆点头:“查清楚了,而且这几日里,金来运至少有两次夜访金参政。将案件从宛平县衙提到北平府衙,很可能也是金参政授意。”
顾正臣认可林白帆的话,毕竟府衙在县衙没有判决之前介入,显得过于急切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这是只什么妖。
“看来,张三拍的调查让背后的人紧张了,说不定调查到了什么东西。”
顾正臣踱步。
林白帆站在一旁,垂手问:“老爷的意思是,将张致中找来问问?”
顾正臣思索了下,摇了摇头:“先看看府衙如何审理吧,今日不出城了,就在府衙附近走走。”
知府衙门。
知府方必寿翻看着案件卷宗,眉头紧锁。
同知龚坤端起茶碗,慢条斯理地品尝了一口,轻声道:“方知府,这起案件看似复杂,实则并不然。说到底,就是孟小姐染上了赌博,输光了家产,孟小姐已死,这一脉已经没人了,加上其家产几无多少价值之物,这案件,也就该结了。”
方必寿将卷宗放下,三十余岁的脸上不见太多老道深沉,只有心平气和的谦虚,问道:“可龚同知,这卷宗上上下下,不见有赌场二字。”
龚坤将茶碗放下,看